,凡事都會爭上一爭。
她自小便教導我,不能對男人傾心相付。
可我還是沒能做到,我遠不如小娘那樣灑脫。
我是該與小娘見上一面,這也許是最后一面。
一個時辰后。
馬車在柳宅穩穩地停下。
我匆匆和父親嫡母打了招呼,便趕去了小院。
裴子邈理所當然地被柳父留在了正堂用膳。
我的母親憐娘子早已等在了門口,一看到我便欣喜地握緊了我的雙手。
我眼含熱淚:“清歡,你瘦了。”
寒暄過后,憐娘子才反應過來:“按禮,你本該留在正堂與你父親、嫡母一同用膳的。”
我笑了笑:“可我想陪娘用膳,今日是娘的生辰。”
憐娘子叮囑下人多備些吃食,看著憔悴的我又是一臉心疼:“在王府的日子不好過吧。”
我伸手摸了摸憐娘子早已泛白的雙鬢,從懷里掏出一個木盒。
我顫著音:“愿爾禎祥,歲歲如常。”
憐娘子笑著打開木盒,里面是顆夜明珠:“昭昭如愿,歲歲安瀾。”
我掃過一眼,看到了案桌上小娘為孩子縫制的小鞋。
我走過身去,拿起小鞋左瞧右看,最終哽了聲:“娘,這鞋繡得真好。”
憐娘子愣了一瞬:“你早日誕下子嗣才能讓為娘放心。”
見我沒接話茬,憐娘子又道:“實在不行,就先過繼一個吧。男人是靠不住的,你必須為你的后半生謀算啊,孩子。”
我知道憐娘子明里暗里囑咐過小英許多次,讓她勸導自己過繼子嗣。
也知道她是真心為我好,可是她不知道,我沒有下半生了。
我看著滿桌的佳肴,端起碗,大口吞咽著,淚水融入碗中,稍顯酸澀。
午膳后,裴子邈來小院與憐娘子告了別,接著我一道回王府。
馬車上。
裴子邈心情很是愉悅,路過集市時,還特意下車買了孔明鎖。
他輕聲笑著把玩著那孔明鎖:“清歡,等我們的孩子出生,三歲就讓他去皇家私塾上學,你覺得如何?”
我沒說話,只是凝著裴子邈那雙神情得要滴出水來的眸。
我看著他滿眼的期待,愣了半晌。
然后我說:“不會有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