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揉了揉眼睛,不會吧?是不是我看錯了?我彎腰靠在他的耳邊,貼近他的臉:“你是不是笑了?”我莫名覺得自己可笑,這樣的霍司宴,就算蘇醒過來,第一件事也應該不是笑吧?霍司宴的手指頭動了,我確定這次不是看錯了。隨著食指,大拇指,無名指一點一點的動起來,我喜出望外,趕緊按下按鈴。“醫生,醫生!”我激動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:“他動了,他肯定醒了!”還好醫生比較冷靜,仔細檢查以后才和我說:“確實是這樣,不過也需要點時間,沈小姐,可以在這里等待。”有醫生的這句話,我心里一顆大石頭總算是可以放下來了。在醫生走后不久,我還沉浸在他的這句話中,嘴里忍不住的嘀咕:“快了,快了。”“什么快了?”病床上傳來一句虛弱的呻吟,隨后便是這一句話。我大喜過望,趕緊上前查看。一時之間,我喜極而泣。霍司宴看著我,仍然虛弱:“怎么又哭了?眼睛都腫了。”我哽咽的說:“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。”霍司宴想要伸手,但卻沒有什么力氣,手上還有輸液的管子,我一把抓住他的手:“別替我擦眼淚了,只要你好起來,我也不會哭了。”我只感覺自己像林妹妹,仿佛是償還眼淚而來。“好。”我坐在床邊,霍司宴微笑著看著我。世界上最好的詞語就是虛驚一場,我從前對這句話體驗的并不深刻,現在全明白了。他能夠醒來,對我而言就是虛驚一場。我絮絮叨叨說了很多。“醫生說你剛蘇醒,吃點清淡的比較好,又說你這個是槍傷,所以和一般的手術不一樣,不用太忌口,我已經讓人準備去了。”“你下次不能做這樣危險的事情,我擔心的不得了。”“不過,既然你已經醒了,我叫什么也放心了。”霍司宴握住我的手,他沒有什么力氣,只能虛虛的握著。“你知道我為什么醒來嗎?”霍司宴說話氣弱游絲,嘴唇蒼白,說一兩句話就要喘氣。“有什么話以后再說。”我心里又忍不住開始心疼他,一旦看清自己感情,好像面對這個人最大的情感就是心疼:“你現在好好養傷最要緊。”霍司宴根本不在乎,依舊自顧自地說:“我本來都要睡過去了,像是有人在呼喚我,在說愛我,我聽見聲音就知道是你,又說我醒不來以后就不要我了。”“我拼命的掙扎,好想給正在睡覺的我幾拳,說你小子怎么還不醒來!再不醒,沈清禾真的就不要你了,我一直了解你的,說到做到,所以我不敢繼續睡下去了。”我也說不清現在是高興還是悲傷,只是聽了這話,緩緩的笑了。我握住他的手,其實這個時候我們更需要一個擁抱,但我害怕觸碰到傷口,想想便算了。“是的,你了解的我的確是這樣。但是,我永遠不會離開你了。我依然說到做到。”霍司宴終于笑了,即便現在如此虛弱,也能夠看見他眼里的開心。“好,絕不反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