掛了電話,安檀立刻把手機收進(jìn)了包里。
“顧醫(yī)生,時間不早了,我得先走了。”
球桌上只剩下了最后的幾顆球。
裴行舟已經(jīng)瞄準(zhǔn)了球。
他站起身來,問道:“這么急嗎?要不等我跟顧醫(yī)生打完這一局?很快就決出勝負(fù)了。”
安檀說:“回去晚了我爸媽會擔(dān)心。”
“幾顆球而已,很快的。”
倒是顧云霆替她解了圍:“勝負(fù)什么時候決都行,安醫(yī)生說得對,今天確實有點晚了,改天吧。”
裴行舟見狀,也只能從善如流地放下球桿:“說的也是,那顧醫(yī)生我們下次有機會再繼續(xù)比。”
“沒問題。”
安檀急匆匆走了,裴行舟拿著外套追在后面,一邊追一邊提醒她:“天黑了你別急,小心腳下……”
林喬回來的時候,臺球桌邊上只剩下顧云霆一個人了。
她往四周看了看:“顧醫(yī)生,我們安醫(yī)生呢?”
“回家了。”
“啊?才來多久啊?”
“估計家里有門禁吧。”
林喬呵呵訕笑:“也是。對了顧醫(yī)生,你女朋友也走了,我找了好大一圈哦,一開始他們說譚小姐去洗手間了,我把幾個洗手間都找遍了都沒找著人,最后還是問了吧臺的酒保,才知道她已經(jīng)離開了。她怎么走了都沒跟你說一聲啊?”
“可能是有急事吧。”
顧云霆云淡風(fēng)輕的說著,同時自顧自地收拾殘局,一顆接一顆的把球一一打進(jìn)底袋。
林喬覺得有點不對,但是又說不出來哪里不對。
最后她決定放棄:“他們兩個都走了,要不我們兩個單挑一把?”
顧云霆挑眉:“等會吧。”
林喬疑惑:“為什么要等會?”
“我在等一個人。”
“等誰啊?”
話音剛落,一股涼氣沖了進(jìn)來。
酒吧的門被一股大力推開,外面的冷氣撲面而來。
林喬不爽的“靠”了一聲:“他怎么來了?”
顧云霆抬眼看了一眼風(fēng)塵仆仆的容宴西,他還穿著正裝,明顯是剛從公司趕過來的。
“安檀呢?”他喘息著,問道。
顧云霆笑了笑,“躲起來了。”
“為什么躲起來?”
“你說呢?”
“……”
容宴西沉默了。
顧云霆正好把殘局收拾完,最后一顆黑八以一個漂亮的反彈進(jìn)入了中袋。
“容總,打一局嗎?”
容宴西面色冷峻:“你覺得我有這個心情嗎?”
“行,那我自己打。”
說著,又自己去整理球堆。
然后慢悠悠的,不緊不慢的開了個斯諾克。
容宴西看向旁邊的林喬:“你們安醫(yī)生呢?”
林喬對他更沒好臉:“我為什么要告訴你?”
“怎么樣才能告訴我?”
“怎么樣都不告訴你。”
容宴西氣得沒脾氣,但偏偏林喬是安檀最看重的一個徒弟,也是她的副手,他不想跟林喬起爭執(zhí),所以還是繼續(xù)去騷擾顧云霆。
顧云霆計算好了路線和摩擦力,白球開出去,碰到了紅球,紅球慢悠悠的穿過黑球和粽球中間,然后藏在了黑球身后的角落里。
完美斯諾克。
隱藏的天衣無縫。
連他自己都在贊嘆:“藏得真好。”
也不知道是在說臺球,還是再說安檀。
容宴西的耐心即將告罄:“安檀到底在哪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