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有意義了啊。她手指就那么僵在空中,望向他的目光支離破碎。陸竟池眉眼低垂,注視著她那雙遲遲沒有動作的手指,片刻后,他又將視線移到江瀾臉上。他抬起修長的手指,落在她臉頰上,帶著絲絲涼意,自顧自的問,“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?”江瀾聽著這話,她忽然笑了,眼淚不斷的溢出眼眶,讓人分不清她是笑多一些,還是哭多一些。陸竟池目光灼灼,固執(zhí)的在等她回答。江瀾扯了扯嘴角,她抬起手,緩慢的比劃出幾個字:我喜歡女孩。他輕撫著她的臉頰,將她散落的發(fā)絲捋到耳后,低聲說:“女孩好,女孩聽話,我們生女孩。”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,滾滾落了下來。如果是一個月前,他說這話該多好。那樣,她就可以,光明正大的告訴所有人,她有寶寶了。她就不用像個小偷一樣,躲躲藏藏,可以光明正大的,去買漂亮的小衣服,可以像所有母親那樣,期待著寶寶來到世上。也就不會,有后來的一切了。江瀾笑著點頭,笑容與目光一樣蒼涼。笑的好假。陸竟池擦不干凈她的眼淚,暗啞地開口:“別這樣笑。”江瀾緩緩收起嘴角的笑,露出她此刻最真實的模樣,卻比她笑著更讓人心煩。陸竟池?zé)o聲的嘆息一聲,眉宇間顯露出幾分不耐,他突然站起了起來,一言未發(fā),轉(zhuǎn)身上了樓。江瀾坐在冰涼的地毯上,她閉上眼緩了緩,用了好大的力氣,才說服自己把剛才發(fā)生的事趕出腦海。很多事只要不去想,就不會煩惱了。她睜開眼,拉開抽屜里,拿出里面的藥去了廚房。她接了一杯水,盯著手里的藥片,想到陸竟池的話,她又開始走神。有那么一瞬間,她覺得這世界了無生趣。廚具中的刀明晃晃的閃著光,好似在向她招手,蠱惑著她拿起它,從這個世界解脫。江瀾直勾勾的盯著那把刀,手里的藥片也變得沉重起來。等她回過神的時候,已經(jīng)站在了那把菜刀面前。“晚上想吃什么?”正當(dāng)她要伸手去拿的時候,陸竟池的聲音忽然出現(xiàn)在門口,江瀾的手一頓。剛才那股瘋狂的念頭,伴隨著他的聲音,悄無聲息的消散無蹤。活著需要勇氣,死也需要勇氣。她放下水杯,轉(zhuǎn)身看向陸竟池,他和往常一樣和她說話。他什么都不用做,光是站在那里,就能牽動江瀾心緒,左右她的思緒。江瀾抬手比劃道:想喝粥。“我叫人送過來。”陸竟池說完,視線又落在她手邊的水杯上。不過也只是看了眼,便轉(zhuǎn)身出去了。江瀾吐出一口氣,她又回頭看了眼廚具架上的刀。她抓起水杯,將藥片放進(jìn)嘴里,囫圇吞了下去。很快,陸竟池訂的餐到了,是林征送來的。林征將飯菜擺上桌后,察覺到陸竟池和江瀾之間的氣氛,有種說不出的沉悶和詭異,林征不敢多待,擺完東西就走了。江瀾習(xí)慣性的站起來幫他盛粥。忽然聽他說:“以后在公司,除了我和林征的話,你誰都不必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