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緊張地縮回左手,沒接話。
他是好心提醒,但他不知道的是,腕帶下是那條猙獰的傷疤。
臟了,他說得對。
我頹喪的想,早就臟了。
半小時后,裴祁安將車穩穩地停在樓下。
我跟裴祁安致謝,剛轉過身,肩上忽然多了件外套。
一瞬,淡淡的龍涎香蔓延在我的鼻尖,裴祁安溫和的嗓音同時壓在我耳邊:“夜露深寒,你穿上吧。”
喝了酒,這會兒風一吹,我凍得瑟瑟發抖,也就沒拒絕。
到了樓下,還沒走進樓道,宋朵朵那甜糯的嗓音就傳了出來。
“對不起啊景霆學長,我還是太緊張了,我今天表現沒給你丟人吧?”自責的語調,聽著怪讓人心疼的。
傅景霆馬上給了回應:“沒事,第一次都這樣,你今天已經很棒了。”
低沉沙啞的嗓音,配上淳厚的音調,很容易給人一種踏實安撫的感覺。
傅景霆還有這樣一面。
我不想再聽下去,抬腳朝另一側的樓梯口走去。
又聽到宋朵朵問:“學長不上去坐坐嗎?”我掀了掀眼皮,看著窗外那皎潔的月光,勉強的扯了扯嘴角。
沒錯,這樣的月色下,應該很適合跟情人柔聲細語的徹夜閑聊吧。
大約是酒精的緣故,這一夜,我居然睡得挺踏實。
以至于傅景霆打來電話的時候,我根本沒察覺。
時間是昨晚十點。
在他送完宋朵朵后沒多久。
我揉了揉太陽穴,出于禮貌,還是給他回了條微信。
“傅總,有事嗎?”我沒想到傅景霆會秒回:“打錯了。”
我沒再多說,直接掛斷電話。
我在床上賴了一會兒,就起身去了衛生間。
片時,提示音再次傳來,傅景霆回了一行干癟的漢字:“簡經理挺忙的。”
我也不知道哪里冒出的反骨,噼里啪啦敲了一句話過去:“跟傅總比的話,還差了點。”
傅景霆沒再回了。
聊天中斷。
我急急忙忙收拾東西去上班,眼神掠過沙發時,看到了那件深藍色的西裝外套。
是裴祁安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