進入了倒計時。
她的心跳與雷聲共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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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心跳與雷聲共鳴。
“叮鈴鈴！親愛的1984年高考考生，考試即將開始，考場將關閉大門，請大家檢查好考試文具，等待監(jiān)考員分發(fā)試卷。”
廣播聲穿過濃重的雨霧，撞鐘似的砸在孟盛楠心上。
她腳下一滑，整個人連滾帶爬奔到考場大門。
“同學！你怎么才來！快進去！再慢一分鐘就要取消考試資格了！”……從早到晚，眾學子在紅旗下，在偉人語錄的紅磚教室內，執(zhí)筆做題。
晚上七點，鈴聲響起。
高考結束，合筆交卷。
孟盛楠緊繃的弦終于松懈下來，滿身的泥水已經干在身上，臉上的泥污遮去不正常的紅暈，耳邊是嘈雜的嗡鳴。
她強撐著走出考場，卻在大門前兩眼一黑，栽倒在地。
意識朦朧中。
她隱約聽到了蔣爺爺的怒罵。
“我不是讓你把人送到考場嗎？你就是這么送的？要是盛楠出點什么事，將來九泉之下，我怎么跟老戰(zhàn)友交代？蔣時延！別忘了這是你親自去烈士陵園接回來的小姑娘，是你發(fā)誓要一輩子對她好的！”孟盛楠掙扎著想要睜眼，眼皮卻越來越沉。
漸漸地，就連蔣時延的辯解都聽不清了。
再醒來。
房間里只剩蔣時延。
見她醒來，他忙起身摸向她的額頭，低聲問：“你醒了，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？餓不餓，要不要喝水？”一連串的詢問叫孟盛楠有些恍惚。
她直愣愣盯著蔣時延，眼前的男人好像又變成了從前那個一心疼她，允許她越輩分喊他哥哥的蔣營長。
四目相對的下一秒，蔣時延眼里的擔憂忽地散去，他收回手坐回原地，恢復了疏離。
“你別想太多，是爸勒令我照顧你。”
孟盛楠回過神還是笑了笑：“嗯，我知道，辛苦小叔了。”
早料到是這樣。
之后養(yǎng)病的三天，孟盛楠緩和蔣時延形影不離。
但他們加在一起的話，不到十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