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死丫頭去干什么了?去報名了是不是?”周芷檸抿了抿唇:“去見譚鶴州了,他讓你們準備彩禮禮單。”
這話一出,對面兩人果然就高興起來。
周強說:“三大件都得有吧?”周母應合:“肯定的,再多要點布票,給婉兒做幾身好看的衣服。”
偏心偏得如此明顯。
周芷檸心刺了一下,垂眸掩去譏諷,淡淡道:“你們商量吧,我先睡覺了,明天還要去供銷社上工?!?/p>
推開臥室陳舊的門,“吱呀”一聲,她將自己隔絕在內。
夜深,所有人都睡了。
周芷檸卻坐在窗邊,借著窗外路燈復習。
困了,就端起一旁為人民服務的搪瓷杯喝一口濃茶。
每當堅持不下去,她便看一眼這譚小小的仿佛一座監獄般的天地,眼神又堅定起來。
三日后,周芷檸正在供銷社上班。
同事劉姐往外一看,突然拍了拍周芷檸的手臂:“小周,你看窗外?!?/p>
周芷檸透過窗戶往外看,馬路旁的梧桐樹下,一抹軍綠色的身影挺拔如松,容貌清雋。
是譚鶴州。
劉姐催促她:“小周,這譚鶴州同志來找你,恐怕是有重要的事,你趕緊出去看看?!?/p>
周芷檸攥了攥手,心臟處又悶悶痛起來。
她走出門外:“你找我有事?”譚鶴州見到她,皺了皺眉:“你臉色不太好?”周芷檸垂眸:“這兩天事多,沒休息好。”
她白天上班,晚上還要悄悄熬夜復習,難免人會憔悴一些。
譚鶴州聞言,也沒多問,只將結婚函調報告表遞給她:“如實填寫你的資料,部隊需要?!?/p>
周芷檸眸子一動,道:“店里忙,等我寫完會親自送給軍區政委。”
聽了這話,譚鶴州點頭:“盡快?!?/p>
拿了函調報告走進供銷社,周芷檸拿出鋼筆看了半晌,然后在女方姓名一欄寫下——周婉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