布了十五年。
許清月心頭泛起如針扎一般密密麻麻的疼痛。
她始終不明白,明明蕭景生也曾護(hù)她如寶,為何短短幾年,便已經(jīng)面目全非。
蕭景生見她沒說話,便上前拉住她的手:“夫人覺得如何?不可能!”她觸電般掙脫蕭景生的手,撇開頭,聲音止不住地發(fā)顫,“便是我此生無子,她魏云晚的兒子也不配成為我許清月的嫡子!”許清月本是將門嫡女,從小在邊關(guān)長大,從不是逆來順受的性子,不過是因?yàn)槭捑吧庞兴諗俊?/p>
只是她前世太過相信蕭景生,才步步踏入不歸之地。
蕭景生一愣,臉色沉了下來:“夫人慎言!你身為侯府主母,自當(dāng)有容人之量,何況璃兒的父親是為救我而死,我自然要替他考慮前程。”
許清月心口一痛,指尖狠狠掐進(jìn)掌心。
她始終不愿松口:“他到底不是蕭家血脈,夫君難道要讓他占了侯府嫡長子的名義嗎?若我日后誕下兒子,還要以他為尊?”蕭景生耐著性子道:“夫人也說了,他不是我蕭家血脈,過繼在你名下,不過是占個(gè)虛名,往后也能替咱們的孩子鋪路。”
許清月垂眸不語,眼底盡是苦澀與悲涼。
蕭景生這是鐵了心,要?dú)Я怂?/p>
蕭景生見她不說話,重重嘆息一聲:“我只是不希望夫人再因膝下無子被人詬病。
此事請(qǐng)夫人再三考慮,我還有公務(wù)需要處理。”
看著他的背影,許清月捂著胸口,笑出聲,笑著笑著眼淚卻掉了出來。
當(dāng)年少年將軍打馬回京,狩獵歸來,英姿勃發(fā),他在眾貴女的視線中笑著將頭彩——御賜的牡丹發(fā)冠遞給她。
“御賜之物天下間獨(dú)此一件,方才配得上天下無雙的月兒。”
蕭景生曾許她天下無雙,卻又親手將她推入地獄。
曾經(jīng)的甜蜜,如今只剩下無盡折磨。
這一世,她不想要再重蹈覆轍。
再過七日,便是女兒蕭平安的忌日。
想到女兒,許清月的心狠狠揪緊,平兒的忌日,也是平兒的誕辰。
再陪女兒在這個(gè)家過完最后一次團(tuán)圓的誕辰,她便離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