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去一次法華塔吧。
每況愈下的身體,實在不知道還能不能做完剩下的這幾件事。
“止先生,又來叨擾您了?!?/p>
“哪里的話,璟先生您快坐?!?/p>
止先生是上個世紀的人,活到現在己經不知道具體何歲了。
他家里有本家譜,于璟曾偷偷翻過,記不大清了。
從萬歷年間起,至今傳至止先生。
于璟見了個不全的頭錄。
加上近年往來此地頻繁,也僅知止先生姓陳,家里還藏了幅婁先生的字。
于璟仔細詢問過,止先生總是含糊其辭,只說祖上以前是富商,開過醫館,當過縣長。
于璟欲言又止。
“璟先生是要道別吧?!?/p>
止先生瘦削的臉龐就在于璟眼前清晰又模糊。
“你我二人緣分不止于此”,止先生頓了頓,接著說道:“璟先生一生不信仙佛不信鬼神,卻要信得儒釋道中的玄玄法理。
命數自有天定,心至誠至凈時,我佛自在天地?!?/p>
止先生伸出修長的手指點了點正在掏煙的于璟,抿抿嘴,“你的身體上次來我為你檢查過,如今煙草對你的傷害,照你現在的狀況來說,倒也無需忌諱了。
不過你仍要注意,總不能每次見時,她總要面對一個一首咳嗽的你吧。”
于璟無言,眼神呆呆地望著止先生。
半晌,他雙手插進頭發,低聲說道:“年少時渾渾噩噩,一天一個樣子。
不像少年像老郎,幼稚又可笑。
想想那幾年,我在追逐什么,幻想什么,總不能她給我發了張帶云彩的天空,我就立刻抬頭,要馬上在落霞里找到她的身影。”
于璟捂住嘴,深吸一口氣,捋了下頭發,轉而堅定說道:“止先生,我知道自己身體的狀況,兩年夠了,我只要兩年?!?/p>
“世事漫隨流水,算來一夢浮生?!?/p>
止先生雙手合十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