東北,江寧與嘉定挨著,先去江寧還是先回東北,實在是難以取舍。
南玉扶了扶眼鏡,也不知道他在哪,一晃又好久不見了。
上次似乎聽說他去過法華塔,過幾天也去一次。
嘶...于璟抬起頭,胳膊被枕的發紫了,揉揉暈乎乎的腦袋。
于璟望向外面。
夜幕垂下,似遠似近處是一輪彎月,見不得幾顆星星。
于璟收拾一番,掐著煙出門。
走在大街上,時不時的聽見幾聲咳嗽。
來到一片舊巷附近,滿滿的老嘉定氣息,弄堂里很窄,堪容一車。
輕聲上樓,掏出鑰匙開門。
走至窗邊,一樣的月牙,一樣的夜幕。
手邊一張不大不小的書桌,上面擺著幾本書,上眼的是一本夾了許多書簽的《從你的全世界路過》,改編的電影不知看了多少次,可這書卻總是看了一點就放棄。
或許是睹物思人吧。
仲夏時節的嘉定,讓于璟不禁懷念起東北。
嘉定有什么記念的呢,法華塔的止先生,操著一口軟儂吳語的女人們,還有一位江寧路的舊人。
僅此而己了吧。
于璟心里想,遇見止先生是刻骨銘心的萍水相逢,命中注定。
他相信永恒,相信下一次,在一場接一場的離別里,他己經看慣了吧,像是白發漁樵,慣看我這樣的臥楣蠹魚。
送別我一生的亭亭陽關,這樣的告別,還稱潦草,我歸黑暗,他心皈佛。
那她呢,低傲的雛菊,于我的蕓香。
浮沉歲月里,我離開了所有的人,轉瞬即逝的光陰里,定要謝謝她走過我的生命。
止先生對我講,莫皈依殿前的高臺佛,莫皈依他那樣的假佛徒,他是燒不出舍利子的。
對于己經見過了幾代人的生死疾厄,他留下的只有對自己的豁達,對別人的嚴律。
我不解,他像往常一樣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