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酒醒來的時候,除了全身的別扭感,還有右眼持續傳來強烈且清晰的痛感,像有利物在同一角度、用同樣的力道,一次接一次地劃刺過一樣,非常痛楚。
軀體西肢觸及之處,盡皆柔軟,仿佛上一秒剛從溫床大棉被中醒來一樣。
溫酒奮力撐開眼皮,雙眼在微痛中勉力掃視了自身所處,天花板、地板、圍欄觸目皆白,竟是置身用云筑成的牢房一般,倒極漂亮,但圍欄上的花紋如鬼哭獸嚎,猙獰可怖。
牢房大概十米見方,無床無炕,大概是因為地板非常柔軟,觸感就像冰涼的棉花一樣,舒適異常。
馬桶桌椅倒是齊全,潔白漂亮,就是不知道牢里要桌椅有甚用處。
有一口小窗,不蔽風雨,透過它能看到陌生的天空和冷漠的陽光。
墻角雪白的瓦礫之中,長著幾朵小小的藍花迎風搖曳,顏色突兀顯眼,頗有幾分全白世界里,孤寂凄涼的味道。
“¥%&&%……&*”空氣中傳來一道朦朧難辨的聲音,似是在說話,又完全聽不懂溫酒感到嗓子很干,說話很費勁,勻了一下呼吸,啞著嗓子問道:“有人在和我說話?”
“……”聲音沉寂下去,溫酒暫時也沒有心思好奇那么多,因為身上的別扭感越來越嚴重,好像自己的腦袋里面被人挖走了大片東西,極其難受。
“小屁孩?”
聲音再次響起,這次聽起來卻垂垂老矣,溫酒依舊辨別不出聲音的來源,但感覺自己初來乍到,不方便高調,疑惑道:“跟我說話?
……你……你好?”
“……”蒼老聲音發出古怪的嗤笑,問道:“小屁孩,你是什么人。”
“沒記錯的話……我叫溫酒……我……操!”
溫酒話沒說完,愣了愣神,他終于明白這別扭感從何而來,他好像失憶了?
空氣陷入尷尬的沉默。
蒼老聲音道:“小鬼,我瞧你七八歲模樣,怎的說話如此沒有教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