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錦瀟坐在院子里,托著下巴,看著二樓的房間,一直看著,等著,手累了,又換一只手撐下巴。這一等,又等了半個時辰。她隱約覺察不對勁。難道葉七不在屋里?她立即翻身上了院墻,朝屋頂掃了一眼:“葉七?”屋頂上,他平日最喜歡待的地方空蕩蕩的,沒有他的身影?!叭~七?”樹上,也找不到他。人呢?難道不辭而別了?葉錦瀟皺眉,不應該,葉七性子沉穩(wěn),有始有終,如果要離開的話,至少會跟她說一聲。該不會出事了?可他那一身武功,天底下有幾個人能打過他?葉錦瀟立即拔腿,上了二樓,抬手拍了拍門:“葉七,你在里面嗎?”屋內,一片安寧?!叭~七?”砰砰!“葉七?”沒有得到任何回應。葉錦瀟沉思片刻,也顧不得什么冒不冒犯了,立即屈膝一頂,用力的撞開房門,闖進去時,只見屏風后,一條格外蒼白的手臂堪堪的垂搭在浴桶上。“葉七!”她疾步沖上去,他的手臂竟冰涼到僵硬了!男人浸在浴桶中,身上的皮膚呈現不正常的慘白,浴桶的水早已涼透,他身體僵硬得像冰樁子,就連呼吸都是微弱的。而他就在這么冰的水里,從中午泡到了晚上!該死!洗個澡能洗成這樣!葉錦瀟抓起屏風上的毯子,蓋在他身上,吃力地將他攙出來?!皝砣?!”“快來人!”好在她身體底子夠硬,扶著夜冥沉重的身體,勉強踉蹌的到了床上,幾個婢女聞聲,急忙跑來:“小姐,怎么了?”“快去煮驅寒湯藥,將屋里的炭火燒起來,燒到最旺,把柜子里的厚毛毯給我取來!”葉錦瀟迅速擦干夜冥身上的水漬,扶著他躺下,兩床被子蓋在身上,又從柜子里抱了一床。可是剛躺下,他的體溫便迅速上升。之前冰冷蒼白的皮膚,飛速泛紅,變得滾燙,發(fā)起了高燒。葉錦瀟摸了下他的額頭,燙到灼手?!澳闶巧底訂?!”這么大個人了,洗澡都能暈在浴桶里,要不是她闖了進來,他是不是就要被活活凍死掉?明明這么靠譜的一個人,怎么會犯這么低級的錯?要是燒出個好歹來......葉錦瀟摸著他的頭,從空間內取了支退燒針,給他打下,可短時間內暫未生效,他渾身隱隱的發(fā)著顫。他閉著眼睛,仿佛夢魘一般十分不安,喘著急促的呼吸,身體緊緊的蜷縮成一團。顫抖著。冷到渾身發(fā)顫。葉錦瀟忙把被子給他蓋好,并掩好邊角,密不透風的蓋嚴實了?!叭~七?!薄叭~七,沒事,沒事的,我在這里,等退燒就好了?!卑淳o被子,不停摸著他的額頭試溫度。他緊緊地抱著自己,薄唇顫抖著,噴灑出滾燙的呼吸,鴉羽般的長睫發(fā)著顫:“嗯......”可是很快,他像是很熱,踢著身上的被子?!皠e踢!”這一冷一熱的寒風鉆進來,容易出問題。葉錦瀟按住他的雙手,可他就像熱的十分浮躁,幾下就踹掉了被子,喘著灼熱的呼吸,整張臉燒到緋紅滾燙。“葉七,你躺好,別亂動,藥馬上就煮好了。”男人昏迷著,思緒渙散,沒有理智,隨著身體的本能踢開被子。葉錦瀟撿了一床回來,壓在他身上?!拔抑滥愫茈y受?!薄叭倘蹋R上就好了,聽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