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秦滿去了幼兒園,托兄弟顧郴的關系,秦淮放很快把律師約了出來。
因為是臨時邀約,律師發(fā)消息來說可能會遲點到。
秦淮放回以‘沒關系’,便把手機倒扣在咖啡館的桌面上。
然后,轉頭看向窗外。
十來年了,外面景色倒沒什么變化。
那時的沈珂就總愛在街邊桂花樹下,等著他下班,冬季一起去吃碗熱騰騰的餛飩,夏季便去隔壁的奶茶店買冰飲。
他耽于回憶,不知過了多久,直到一輕靈嗓音傳來:
“不好意思,久等了。”
秦淮放詫異轉過頭,果然看到一張熟悉的臉孔。
“許學姐?怎么是你?”
來人是許晚年,和秦淮放同校,比她高一屆。
叫她一聲學姐并不過分。
對面許晚年坐下來,狡黠地一眨眼,“你忘了?我大學學的是法學專業(yè)。”
秦淮放笑道:“沒忘。只是驚訝顧郴跟我推薦的你,他都不事先跟我說一說。”
“不怪他,是我叫他不說的。”
看到對面男人投來的詫異目光,許晚年臉上帶了點揶揄的笑意,“怕你避嫌,我不就少了個業(yè)務?”
秦淮放道:“不會。”
“你是不會,沈珂呢?”
秦淮放嘴角笑意凝住,“她也不會……”
他對上女人詫異的眸子,“我這次找你,是想咨詢離婚的事。”
人是健忘的動物,回首過往,多鮮辣的事都能忘得一干二凈。
但唯有一件事,許晚年記得清清楚楚。
在追求秦淮放這事,她輸給了沈珂。
其實許晚年是挺驕傲的一人,源于家庭,源于她自身,從來都是一帆風順,沒栽過跟頭。
所以在最初遇上秦淮放,到后來決定追他,許晚年信心滿滿,運籌帷幄,如同旁觀這場局的,高高在上的造物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