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過灶房,便來到了位于后方的小院。
同捉襟見肘的前廳鋪面不同的是,后方的小院竟意外的寬敞,甚至能算得上空曠。
紅衣青年隨手將驢系在了院角處的馬棚子里,而后便開始不著痕跡的打量起了院落中的房屋陳設。
僅有的三間屋子都是門窗緊閉。
斑駁的墻面,院中那些隱隱開裂的青石板地面,還有那土黃色的圍墻,明顯是后來又經過了加蓋,在原本的基礎上又往上壘了半人高。
青磚與土墻,同一面院墻上兩種截然不同的顏色略顯得有些突兀。
靠近馬棚的院墻邊栽著一株柿子樹,光禿禿的樹梢上依稀可見幾個青黃干癟的果子,只是近來天氣反常,樹上的柿子還未來得及徹底轉黃,就被凍得發蔫了。
被拴在棚子里的倔驢好奇的瞅著掉落在地上的幾枚青柿子,終于忍不住湊上去嗅了兩下,而后試探著張嘴咬了一口,片刻后就十分浮夸的將嚼碎的果子一齊吐了出來,朝著地上“呸”個不停。
見狀,紅衣青年嘴角略微上揚,暗自翻了個白眼,很快就將頭扭過去不再看它。
他的目光落在了院子中央處的那口井旁,那個正在殺魚的黑衣少女身上。
剛買回來的數條大魚被放在接了水的盆中,活蹦亂跳的看起來甚是不好惹。
東海邊盛產的這種大青魚,肉質細嫩緊實,雖然刺多了些,但用來熬湯確是上佳之選。
冷眼看著她一刀接一刀輕而易舉的拍暈了盆里的魚,而后又面不改色的開膛破肚清洗魚身,紅衣青年的目光不覺有些發冷。
看起來約莫十五六歲的少女的臉龐,輪廓柔和飽滿。
乍一看去,那張臉上的五官雖生得并不令人覺得一眼驚艷,但細細端詳下,卻自有一番滋味。
這張臉,放在“老家”,絕對算得上是所謂的“第二眼美人”。
只是那樣一張還算熟悉的臉,如今顯露出來的表情和神態卻令他感到分外陌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