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的人都跟我講,人要信命。
如果我信了,我絕不可能改變我這操蛋的人生,就真的窩在大平原上一個叫泇水村的小村子里終老一生。
我不甘心,不信命,要掙扎一下,掙脫命運的枷鎖,尋找燦爛的生活。
——宗震岳無論什么年頭,活人難!
窮人更難。
一分難倒英雄漢。
可在1941年,每個人都難,戰火紛飛,到處血雨腥風。
二月初八,天上飄著鵝毛大雪,整個原凍的一個結實,大運河都封了河,行不了船。
寒冬臘月的雪天,根本沒有人出門,不是沒事做,沒有棉衣裹身,再凍著,有個頭疼腦熱,鬧的抓藥吃,不上算!
天剛蒙蒙亮,寂靜被打破了。
窯灣街上的石板路上,傳來一陣急促雜亂的腳步聲。
“快,快快快!去洪德堂找黃業松大先生!”
能稱的上大先生的人都是高人,沒有幾把刷子怎么敢在江湖上叫的響這種讓人眼紅耳熱的名號。
在窯灣,大先生只有黃業松一人。
醫術精湛到驚為天人,閻王要人三更去,大先生可以妙手留人到五更。
循著多年的習慣,黃業松早早在洪德堂醫館的堂廳里練起了八段錦。
練功需要靜氣凝神。
可是今早怪了,先是左眼跳,后是右眼跳。
左眼跳財,右眼跳災,難道今天福禍要雙至?
黃業松無心再練,今天必要大事!
女婿宗震岳也停了下來。
“爹,要不把醫館門關了吧?”
黃業松捋了一下飄逸的胡須,微微點了一下頭。
第一塊門板剛裝上,宗震岳的手就被一張大掌按住。
“黃醫生,救救我們師長。”
看起來人是個陌生人,不認識黃業松,也不認識宗震岳。
后面呼啦啦又跑來一群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