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開始沿著河沿往里結長,夜間冷風一吹冰又封了河。
第二天一大早,宗震岳帶著一幫人打掃馬場。
馬場可不小一片,沿著大路邊一溜青磚瓦房。
瓦房接著一個大院子,南側是靠汪塘的五開間紅磚馬料房,院北是兩間大車屋,院東是一溜伙房雜物間,東墻外就是連片的槐雜木林首連到黃臺崗。
一堵花墻將馬場分成兩個院。
宗震岳將家人安在南院馬料房住下,臨大路的青磚瓦房當藥房。
方圓幾里的木匠都被請來了趕做家具。
宗震岳吩咐伙房白菜粉絲燉大肉片,主食是白面饅頭。
伙房一開火,香味飄到哪哪里都是口水一片。
東家伙食好,木匠手里的活便格外精細出彩。
栓柱忙里忙外不閑著。
自打三哥跟他交了底,宗震岳便把栓柱留在身邊派活,他要斷了栓柱跟玉紅這段冤情。
舉人的太太可比老虎的屁股厲害多了,摸不得,更碰不得!
一個伙計居然敢上太太的床!
嫌命長。
藕斷絲連非出人命不可,得趕緊斷。
奸情雖令人不齒,卻刻骨銘心。
但奸情活不出個啥盼頭,別人的媳婦你偷著睡,再好也是人家的,傳出去除了一個惡名,到頭來是一場空。
栓柱天天孤言寡語,埋頭苦干流汗,想用勞累來懲罰自己。
沒活一個人閑下來時就呆坐在堰堤上失神。
愛和欲望一旦開了閘就如同潰了的壩,無從攔堵。
栓柱怎能一下子就忘了玉紅呢!
半個月后翟家馬場改頭換面,煥然一新。
宗震岳終于打出了“洪德堂”槐林藥房牌號,正式對外營業。
世上的事總是很奇妙。
宗震岳沒想到他的第一個病人竟然是翟舉人。
翟家西夫人騎著一匹快馬衣訣飄飄的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