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將那股子委屈生生壓了下去,面上始終無波無瀾。
她朝著喬燁走了過去,近到跟前方才跪地行了禮,聲音淡淡,隱約透著幾分疏離,“奴婢見過小侯爺。”
在來之前,喬燁也曾想象過他們兄妹相見時的情景。
想著,按照她原本的性子,要么是撲進他懷里,一邊撒嬌一邊哭訴著這些年來的委屈。
要么是滿心恨意,連見都不愿見他一面。
唯獨沒想到,她居然會如此平靜地走到他跟前來,跪下。
這可是他寵了十五年的妹妹啊!她的刁蠻任性,她的高傲都是他一手寵出來的。
怎么如今卻……喬燁只覺得自己的心臟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撕扯了下,負于身后的手緊緊握起,喉間好似被一只手攥住,他深吸一口氣方才開了口,“祖母思你心切,皇后娘娘念在她年邁的份上,特準你離開此地。”
說完這句,喬燁自覺語氣過于生硬了些,眉心擰了擰,便俯身上前將喬惜扶起,刻意溫柔道,“隨阿兄回家吧!”喬惜低垂著的眼眸猛地顫動了兩下。
隨阿兄回家吧!天知道這短短的六個字,她盼了多久。
初來浣衣局的那段時間,她幾乎日日夜夜都在盼著喬燁能來接她回去。
可日復一日,盼望變成了失望,到如今她對于回候府之事早已不抱有任何幻想了。
沒想到,他卻來了。
她往后退開一步,不動聲色地掙開喬燁的手,欠身行禮,“奴婢多謝皇后娘娘恩典,多謝老夫人恩典。”
語氣真誠,態度也很是恭敬,但那字字句句間透出來的陌生與疏遠令得喬燁心口越發難受。
他收回手,眉心擰成了一個結,語氣莫名染上了幾分氣惱,“父親從未剝去你的身份,你雖在浣衣局三年,但戶籍依舊在侯府,你從不是什么奴婢。”
他自幼寵大的嬌嬌女,怎么可能會是什么奴什么婢?可聽著這話,喬惜卻只覺得諷刺。
三年來,她每日天不亮就得起來洗衣裳,洗到日落西山,洗到雙手潰爛。
浣衣局里的管事嬤嬤動不動就對她非打即罵,她在這兒的身份便是連最低等的奴婢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