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名緩緩抬起右手,指著一張椅子示意顧逸晨坐下。
“爸~”長吟一聲,顧逸晨立時熱淚盈眶,瞅顧名一眼,將椅子搬到病床邊,坐下。
吊瓶中的透明水,一滴接著一滴注入顧名身體,他的皮膚略顯青白,紫色斑點顯眼,一頭銀絲。
嘴唇顏色愈發淺淡。
一看就活不了多久。
“兒子,最近學習怎么樣?”
“到高考的時候,有信心考上985高校嗎?”
顧名的聲音有氣無力,還有種空音感。
身為顧逸晨的老爸,對自己兒子學習能力自然一清二楚;他之所以這樣問,則是心里期盼醞釀。
現在的社會學歷固然重要,沒上過大學基本寸步難行。
一想到自己走后,顧逸晨生活必將雪上加霜,他忍不住朝學習方面問。
學歷高些,工作總會好找許多。
再者,顧逸晨以前學習幾乎沒下過全班前五,年段前二十,故而顧名才對他充滿信心。
一只白而無瑕地手從綠色紙袋抽出數張衛生紙,顧逸晨持紙巾,輕拭涕淚:"還行,成績與以往大庭相徑。
"自打父親入院起,便很少知曉他的成績。
唯一知道的也只有他追柳清月,無心學習而期末成績大降的那次。
得知內幕,顧名帶拖生病之軀,給顧逸晨苦口說教,一點也不顧自身狀況。
顧逸晨呢!
還不服,為柳清月跟與癌癥的爹吵架,甚至說出“你再阻止我和他在一起,我就沒有你這個爹”這種傷父親自尊地話。
想到這兒,他就想給當時的自己一巴掌。
恍若當初自己聽父親良言,不再舔柳清月,前世也不會受到情感傷害。
這小子都學會撒謊啦。
唉,反正都快死了,我身為父親也不想再打擊逸晨。
算了,還是提醒他一下吧。
顧逸晨演的很好,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