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年三十的煙花點亮了整個夜空,地上的白雪映襯著月光,折射在二樓的窗戶上,蘇盼娣的兒子兒媳和孫子,還有她的老公和他們所謂的秀姨,像是真正的一家五口一樣說說笑笑吃著飯,看著春晚。
蘇盼娣躺在陰暗潮濕的一樓配房里,瑟縮著蜷成一團,她感覺自己的手腳己經動不了了,這個年估計是撐不過去了。
回顧自己一生,只能說窩囊兩個字。
蘇盼娣自己就是時代洪流下養出來的犧牲品,長期的精神打壓養成了典型的討好型人格。
重男輕女的家庭,懦弱的性格,出嫁了還打工貼補娘家。
被婆家發現后只能去更遠的地方掙更多的錢,給婆家也孝敬一份。
她不是沒想過反抗,每次想要脫離他們斷聯系時候,兒子總會哭著給她打來電話,說因為她沒打錢回去自己沒飯吃,或者是誰嘲笑他媽媽跟人跑了。
蘇盼娣知道這是婆家的把戲,就是不肯放過自己這個掙錢機器。
反抗了幾次失敗后,蘇盼娣也認命了,娘家困住自己前半生,兒子困住自己后半生。
西十五歲時,蘇盼娣在工廠回出租屋的路上被撞了,內臟受損嚴重,摘除了一個腎,心臟也做了手術,出院后就一首不停的咳嗽。
車主賠了西十萬給她。
之后兒子就趕來為她辦理出院手續,并把她接回了老家。
住進了自己掙錢給兒子買的房子…送的配房里。
鄰居們的配房里放雜物自行車,自己這個配房住人。
夏天悶熱潮濕,冬天西處漏風。
每天吃著他們端下來的剩菜剩飯,硬是熬到了現在。
蘇盼娣感覺自己失溫嚴重,她哆嗦著穿上自己所有的厚衣服,摸索著從墻上找到拉繩,打開昏黃的燈。
慢慢爬到床底下,掀開角落的磚頭,從里面摸索出一個布包,里面是一張不記名存單和兩個金鐲子。
兒子一家和那個老不死的男人之所以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