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淮臉色不怎么好,韓楹還以為他在寒室待久了,染上了風寒。
她伸手試了試慕淮的溫度,不熱,反倒冰冰涼涼的。
慕淮自己扶著灶臺,唇白到不正常還搖頭說:“沒事。”
韓楹不停顧長昀在那胡謅,直接強拉著慕淮去那里坐著。
“慕淮,你說實話,是不是引魂術對你有點影響?”
他剛想喝點水緩和自己現在的精神狀態,聽韓楹這么開口一問,慕淮手中的茶盞“啪”一聲掉到地上。
韓楹慌忙往后躲,看著碎一地的茶杯和慕淮此時此刻不知作何回應的神情。
大概是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結果。
她茫然了半晌,眼巴巴地望著他還打算把這事找個借口圓回去:“沒有,我應當是今日上山采藥受了涼,和你沒關系……”
韓楹細細打量著他,沒信。
“不像風寒,我雖不懂醫術,但我也不是傻子。”
慕淮被無情戳穿,氣氛也逐漸冷下來。
他最終勾唇苦笑,“就知道瞞不過你,本來以為你會過一陣子再問,沒想到。”
韓楹不給慕淮轉移話題的機會,“是或不是?”
慕淮嘆氣,“是,過個十天半月的就會好,無礙。”
她眉頭皺著,仍舊不放心地追問:“當真?”
“當真。”
韓楹這才放下心躺在躺椅上,“那就好,你最好是沒騙我。”
慕淮輕笑,“保證沒騙你,我騙你干嗎?你這么聰明我能騙得了你嗎?”
他又問:“在谷外有什么趣事可同我講講嗎?”
也是,慕淮這個人從小到大就住在神醫谷,從來都沒有出過谷。
但她經歷的那些事,大多都沒有什么美好的回憶。
更別說提起顧長昀了。
她想了又想,經過慎重考慮才說:“那三年里,唯一值得好好說與你聽的便只有在邊關的一場戰事,梁國那個領兵的將軍古怪得很,我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把他殺了。”
他靠背椅上豎起耳朵來仔仔細細地聽著,待她說完后。
半晌,抬頭就望見韓楹古怪一笑,道:“淮哥哥,你這個行醫的針可否借我用用?”
他一口茶噴出來,拿袖子擦了擦嘴角。
面不改色地道:“你方才說什么?”
她直接拿起針灸包,雙眸亮亮的,“就這個。”
慕淮急的就要上手去搶,卻被腳下那只打瞌睡的大黃絆到了腳,一下趔趄差點摔倒。
他尷尬輕咳,借木桌才穩住身形。
接著慕淮手撫著額角,神色很是為難。
就像生怕她拿著這個針灸包去干壞事似的,“你要這個做什么?你這只會舞刀弄槍的手,拿針是會醫死人的。”
韓楹有些氣憤,“我又不是拿去給人治病的。”
“那你是要做什么?”慕淮竟然想追根究底。
一時間,韓楹還真的編不出什么理由來搪塞他。
倉促間看見掛在曬衣桿的爛布,腦中靈光一現,說:“我這不是想幫你縫一下衣服嗎?”
慕淮順著韓楹指向的地方看去,掛在上面的是他之前那一件剛洗的褻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