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似乎并不打算再跑。可是也是,他面對的人是白慕言,他拿什么跑?男人喘了口氣,緩緩地轉過頭來。余九九眼瞳瞬間放大,下意識地脫口而出:“江子洲?!”面前這個穿著黑色短袖工裝褲,此刻正狼狽地跪坐在地上,臉上有著明顯擦傷痕跡的男人,正是幾天前從機場消失的江子洲!白慕言冷冷地看著他,臉上沒有絲毫意外的表情。江子洲卻直接忽視了白慕言,一雙桃花眼直直的朝著余九九看過來。在這樣緊張的氛圍之下,他居然起身擦了擦臉上傷口蹭出來的血,朝著余九九緩緩地笑了。“好久不見,龍九兒。”“江子洲,你怎么會在這個地方?”余九九蹙起眉頭,面露疑惑。江子洲朝著她意味不明地揚眉,語氣帶著笑意:“看來你已經恢復記憶了啊。”“什么意思,難道你知道我之前的身份嗎?”余九九更加疑惑了。她原以為,江子洲只是一個白家普普通通的表親,可是自從他參與了太多和白家龍家有關的事以后,她覺得自己似乎是小看了他。江子洲沒有回答她,反而問道:“那個東西,你拿到了?”余九九聞言,立馬知道他指的是她剛拿到的那個藍寶石項鏈,可是這東西雖然藏在龍家,就連身為龍家大小姐的她都沒有記憶,他又是從何得知的?他知道的事,似乎遠遠超出自己的想象。余九九警惕地摸了摸自己包里的項鏈,問他:“你是怎么知道的?難道是龍培楷派你來這里的?”江子洲沒說話,只是笑了笑。余九九卻突然想起來小時候的事,那個時候她才不到十歲,父親第一次將一個身材瘦削,幾乎皮包骨的小男孩領到她面前的時候,指著他對自己說:“小九兒,這是阿洲,以后我不在,他替我保護你。”阿洲就是江子洲。小時候的江子洲沉默寡言,渾身散發著陰郁的氣息,整天拉著個臉色,街坊鄰居的小孩子們都怕他。但是怕他,卻也喜歡捉弄他,每一次江子洲被人捉弄,總是不動聲色的,那個時候余九九覺得他太陰郁,很少跟他接觸,只是他每次都會像影子一樣跟在她的身后,讓她頗為煩躁。不過兩人到底沒相處過多少時間,甚至連話都沒說幾句,后來龍家出現變故,江子洲也下落不明。卻沒想到他現在跟了龍培楷。“江子洲,我不知道你經歷了什么讓你叛變到龍培楷的手下,但是你如果還念及我父親對你的一點恩情,今天的事你就當做沒看見。”余九九神色逐漸嚴肅。白慕言擋在她的身前,攏在袖子下的手逐漸收緊。他準備好了,如果江子洲一旦有動作,他便立馬出手。江子洲意味不明地搖了搖頭,說:“你想多了,我來這里并不是為了龍培楷。”“那你想干什么?”“我只是來告訴你一件事。”江子洲說道:“一件身為龍家唯一的后人,應該知道的事。”余九九聞言臉色一愣,問道:“什么事?”“十一年前的那件事,我雖然沒有深入到寶藏所在地,但是也算是接觸了一些,據我所知,想要找到寶藏,光靠著余老留下的那個地圖,和你手上的項鏈是完全不夠的。”余九九和白慕言對視一眼。雖然她不知道白家手里握著關于寶藏的什么線索,但是她起碼不止江子洲說的那兩樣東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