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間簡陋的古式柴房門前,站著一名身穿白色對襟寬袖羅紗裙的女子。
隨云髻上只簪著一支白玉步搖。
絕美的容顏在此刻卻被悲傷的陰霾籠罩著,女子緩緩抬起手推開了破舊的木門,隨著“吱呀”一聲,柴房中的情景也映入了女子的眼簾。
一塊被支起來的破舊木板上,躺著一個身穿黑色交領勁裝的女子,白衣女子緩慢的挪動著猶如灌了鉛的雙腿,一步一步的靠近。
當看到黑衣女子身上長短不一、深深淺淺的十幾道滿是血漬的傷口,和腹部的一個血窟窿時,淚水再也抑制不住,順著白衣女子冰涼的臉頰滑落。
此刻她陷入了深深的懊悔和自責中,看著黑衣女子依舊穿著血衣,臉上和手上己經干涸的血漬都沒人為她擦拭干凈,也沒人為她點燃過香燭和紙前,連飯都沒給她頭前放一碗,鋪蓋更是沒有,還把她這么隨便的放在一間柴房里。
白衣女子的心仿若被利刃生生剖開,劇痛令其渾身戰栗,幾近窒息,最終,她終究還是無法抑制,發出了一聲低沉而凄厲的嘶吼。
“啊…”雙拳緊握抵在黑衣女子的身側,支撐著自己無力的身體,這一聲似乎把她壓抑的情緒釋放了一些,令她的頭腦有了短暫的清明,她突然想起了守護靈,隨即沉聲喊道:“守護靈。”
瞬間,一個美男子就出現在了柴房之中。
只見此人白發如雪,肆意飄散在空中,身著一襲如同云霧般飄渺朦朧的白紗羅衣,那輕薄的質地使得衣服在無風狀態下也在輕輕飄動,他渾身散發著柔和而明亮的白色光芒,這光芒似乎蘊含著神秘的力量,讓人不敢首視卻又忍不住想要靠近一探究竟。
白衣女子慢慢抬起頭,血紅又有些浮腫的雙眸盯著男子問道:“如果我昨晚沒有離開,游水就不會死,對嗎?”
問這句話時,白衣女子的語氣中滿是小心翼翼,有傷心有害怕,她其實很怕聽到守護靈肯定的回答,那樣的話,自己的余生都將在悔恨中度過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