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承州一走出電梯就看到喬心笙被那群黑壓壓的記者逼到了墻上。她竭力的維持著面上的平靜,但臉色卻有些發白。他比任何人都知道這場手術對她而言有多重要。昨晚他可是費盡心機的哄著她睡了一覺,沒想到這群記者卻沖過來再次將她的心境攪渾。“都給我滾!”裴承州上前將喬心笙護在懷里。眾人被他強大的氣場震懾住了。隨后季云深帶著阿蟒沖了過來。阿蟒人高馬大,全身都是肌肉塊,人往那里一站就唬住了對方。裴承州見喬心笙全身發抖,隨即彎腰將她抱起,大步朝著病房的方向走去。喬心笙立刻揪住了他的衣角:“不去我媽那里!”她不想讓宋羨卿看到她現在這副模樣。“嗯,那就去手術室。”手術室里還沒來人,裴承州將她放在了手術床上,關上了手術室的門。頭頂的手術燈忽然被打開,刺目的燈光令喬心笙忍不住瞇了瞇眼睛。裴承州抵住她的膝蓋,跟她視線齊平:“喬心笙,看著我。”她抬起紅紅的眼眸看著他。“我不喜歡你,就想睡你,打算把你玩膩了就一腳踹開。”她的眼眸漸漸的變成了猩紅。他無視她的反應,繼續道:“你連個合格的床、伴都不是,脾氣太差,還動不動咬人,哪個男人會喜歡?唯一令人著迷的,也就這張臉,這具身子......”看著他微微靠近,喬心笙發狠似的咬在了他的脖頸。她全身因為憤怒而發抖,似是牟足了力氣。裴承州硬生生的受著。等她這股怨氣發泄的差不多了,他才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:“是不是舒坦了......”喬心笙這才意識到,他是有意拱她的火,故意讓她把所有的情緒發泄出來。她緩緩的松開了牙齒。“喬心笙,你連我都敢咬,還有什么可怕的?”她看了看他喉結的血牙印,轉而將臉偏側:“我沒有怕!”死過一次的人有什么好畏懼的。只是她太在意宋羨卿了,把這臺手術也看得太重,心理壓力可想而知。方才被那群記者這么一擾,心態有些崩了。眼下被裴承州這么一拱火,所有的情緒釋放出來,心里反而平靜了許多。“那就好,去換衣服吧,我等你旗開得勝。”“裴承州......”“嗯?”“你挺討厭的。”他笑了笑:“挺好,討厭總比無視好得多。”喬心笙推了他一把:“快走,別在這里招人煩。”他隨即轉身離開,走到門口時忽然道:“喬心笙,你安心做你的手術,就算天塌下來我也在外面幫你頂著。”喬心笙的喉嚨有些發堵,眼眶也有些發澀,最終什么都沒說出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