泥鰍，下盤虛晃，丑態頻出，空有風聲無兵勢。
“挽刀花，小臂別動，手該松力時松力，鍛煉的是手腕靈活度，方便連貫打出更多招式，你們抽什么風？
小臂再晃動就滾！”
講解元陽刀法精要時，錢山語氣頗為不善，燈光下的眼鏡片似乎能折射出刀光，冷冰冰。
但他身為武道老師，的確很有理解，路塵仔細傾聽，兩眼緊盯其右手腕部，定住小臂，糾正自己挽刀花的姿態。
與在家模仿教學視頻的感覺大相徑庭，此時右手腕好像泥濘的濕毛巾，怎么擰怎么酸痛，但每一次挽刀花，扭轉的力道拉拽筋骨，牽動全身，漸漸與拔地的雙腿相銜接，身軀如毛巾擰水！
一個單調的動作，體力消耗卻是平時課時練習的十倍，左右手交替擰轉，渾身筋骨拉扯，不到十分鐘便有少年雙腿打顫，刀花粗陋。
噠，哐啷啷。
木刀墜落在木質地板上，一個相對瘦弱的少年重心失衡，撲通一聲跌倒在地，大口喘氣：“我.....我不行了......太酸了......太酸了......刀丟進筐，”錢山瞪了他一眼，“滾出去！”
早知道這老一中里出不了什么有用的武道人才，授課不過是政策要求罷了，就他們這樣的心性，也配練刀？
不過是群自以為是的井底之蛙，真當武道高考是抽獎，錄取率是中獎率！
殊不知就算進了武道突擊班，也沒幾個值得培養的，真正能撐起老一中妖武大學錄取率的，不過寥寥幾人，幾乎肉眼可見。
“叮鈴鈴——”放學鈴響，撐下來的學生大松口氣，首起酸痛難耐的膝蓋，不約而同看向錢山，眸光熠熠，卻換來一聲震動心肺的吼聲：“看什么看，繼續練！”
有學生嘟囔了一聲：“老師，我還沒吃晚......你，滾！
以后別來了！”
這一聲吼震得訓練室里回音貫耳，錢山那筆首的食指遙遙指向門外，好像冰冷的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