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去請她前來一見,想來她之所以回來,應該也是想見叔父您?”
床榻上的男人枯寂死灰的眼眸中先是閃過一分激動和熱切,可很快又冷了下來,喃喃說道“這輩子還是不見了吧……那年董園一別,就是永別,我這將死之人,又何必去給白草兒添堵,又何必叫白草兒心中再起波瀾!”
床榻上的男人揮手叫男子離開,獨自吃力的從床頭一木匣中翻出諸般陳舊信箋,但見那諸般陳舊信箋上的娟秀小字因為時光流逝以多是不可見了。
床榻上的男人卻于不可見的信箋上逐字逐句看起來,似乎并未受影響,嘴里還喃喃說道“草兒,你我今生卻是有緣無分,我怎又會怪你,怪只怪……”第二日,男人死了,唯一信箋背后留有新書,貌似詩詞曲一首,卻是無韻無律,無牌無名,寫下了他的一生,但作:白草附沙霄漢蒼,媚柳垂楊花含香。
塞外鐵甲君鬢霜,暖閣深閨妾梳妝。
妝罷依欄窗,怨君未還鄉。
鄉近至三江,一紙復廟堂。
廟堂失道奸佞猖,將軍蒙冤落他鄉。
他鄉故道幽且長,瘦馬西陽忘重陽。
重陽菊花香,寄妾滿籮筐。
筐棄污水塘,妾做他人雙。
雙燭龍鳳映囍窗,鏡花破滅薄情娘。
破履閑隔漏回廊,醉臥籬下看菊黃。
休在憶,鴛鴦雙寢紅喜帳,邊關怒血男兒傷。
做這罷,夕陽西風斷腸客,南山三徑黃花郎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