溜:“干爺干娘干狗逼,不給干兒做花衣。”
跟來果真跟著唱。
老馮聽了也哈哈一笑,第二天就給跟來買了一身海軍服,還有一把木頭駁殼槍。
快過年了,跟來到油鹽點買火柴,得建問,“送什么禮給干爺拜年?”
我也哈哈一笑,第二天買了幾斤果子、兩瓶老白干讓跟來給送過去。
老馮不吃獨食,把來禮二一添作五,對跟來說,“我跟你大、你娘分著吃,一家一半?!?/p>
4跟來七歲那年,要剃后拽子。
這是一個男孩子的盛大節(jié)日,走出頑童時代開始啟蒙,總得辦幾桌的。
親親鄰該來的都來了,外姥爺、朗妮、舅舅、妗子,七大姑八大姨,干爺干娘……當然不能只帶嘴來,還要帶禮物,有的送雞蛋,有的送掛面,有的送學(xué)生裝,有的送書包,有的送單鞋、棉鞋。
正午時分,剃頭匠張老歡親掌剃刀,把扎著紅頭繩的后拽子剃下,放到他干爺手捧的盤子里。
此時,掛在大門口杮樹上的一百響小鞭炮炸開了,炸得滿地紅花。
放過鞭炮后,正式開席。
正席設(shè)在堂屋,干爺坐正位,老歡在他邊上,我又把大隊民兵營長、大隊會計、莊里的老掌壇士聰大爺、士喜叔,鄰居得雨哥請來陪客。
把生產(chǎn)隊的板車拉來放在門口,他們幾個人算計好要把老馮灌醉,最后把他拉回屋去。
哪知這個人酒量大得驚人,來者不拒,桌上幾個人車輪戰(zhàn)也沒能拿他下馬,反而自損三員大將:得雨哥先趴下,民兵營長沒離桌就退賠了——吐得一塌糊涂,大會計歪歪倒倒。
吃過午飯,老馮帶點醉意,他把跟來扛在肩上,說“走,干……干兒子,干大教你……騎騎腳踏車去。”
我連忙制止,不行呀,不行!
他還小,腳夠不著。
老馮半醉半醒說,“沒事,夠不著能別……別……大杠?!?/p>
干娘忙說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