補丁。
屠殺結束后,我問舌頭:“你確定這是一戶富人家?”
舌頭嘆息地說道:“唉!
我們來晚了!
這戶主人帶著金銀珠寶金蟬脫殼跑了!”
?。?/p>
每每回憶到這里,我和穗都不得不佩服舌頭,他真是唬人的高手。
這話他真能想得出來,也真能說得出口。
當時我信了。
當時我聽到這戶人家帶著財物跑了,還氣憤地捶了一下墻。
雖然當時我信了,但我還是隱隱覺得有些地方不太對勁。
第二次舌頭帶我劫的富人也沒那么富,他是這么解釋的:“這只是這戶富人的其中一戶住宅,這人的主戶宅在南方?!?/p>
嘖。
我不知道舌頭想這些解釋想了多久,但我感覺我一輩子都想不出這樣唬人的話來。
多年后我問穗她能不能識破舌頭的話,她說不能。
我想她大概是為了安慰我才這樣說的吧,穗真好。
“少自作多情了!
你是哪根蔥?。?/p>
我為什么要安慰你?”
穗反駁我道。
劫富濟貧,替天行道,這事梁山好漢也干了。
最開始我以為我做的就是梁山好漢的事。
可久而久之,我越來越覺得不對勁,那些被殺的人臨死前的驚恐,凄絕的哀求,飛濺的鮮血,孩童的哭嚎……他們都是些手無寸鐵的人,即使他們真的干了舌頭說的那些事兒,有必要做到這種程度嗎?
“這戶人家又怎么了?”
站在又一戶絕戶的人家門口,我麻木地問舌頭。
舌頭隨口說道:“他們啊?
沒啥,他們因為貪得無厭,把手伸到了官老爺的地方,然后被抄家了。”
舌頭的表情那么自然,語氣那么輕松,完全看不出說謊的痕跡。
他真的……該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