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紙張還存著溫,連這些字,也仍散發(fā)著墨汁的味道。
通知的最后,是老校長的蓋章。
在蓋章的尾部,有條不小心留下的章痕,和校長經(jīng)常上身的燕尾一樣,看上去又重又丑。
我默默讀了一遍,就把那通知扔在了一邊。
人們在遇上煩心事的時候,總會想著出去散散心。
我當晚就出了門。
像是吃面條要配點辣椒醬,或是煮餃子總沾點醬油醋那樣自然。
我也為這次散心精心搭配了一個好去處。
那是你最清楚不過的地方,也正是此次滑稽故事的取景地,福樂酒吧。
我們把車開得很快。
半個時辰的時間,我們己經(jīng)行駛上了那條熟悉的彎道。
在彎道的內側,是一個低矮的土房。
烘干的黃土在鍋爐中烤硬排氣,切成磚塊樣堆作西面的墻身,屋頂上蓋著摞成捆的茅草堆,用細竹條綁好加固。
那是小鎮(zhèn)上的公共廁所。
轉過彎,便是志河的家。
他和他爸一樣,嗓子和煙囪一樣沙啞。
光著膀子,戴著草帽是志河的經(jīng)典打扮。
他總是學著大人抽煙的模樣,在嘴里叼著一根蔫了氣的狗尾巴草。
每次,他都外翻著火紅的嘴唇,享受般得輕瞇著雙眼,最后總不忘呼出一口長長的熱氣。
他說,那是吹煙的動作,大人們都是這么耍帥。
就在去年,志河的爸爸因為肺癌去世了。
在葬禮上,我沒有看見志河。
后來,聽人們說。
志河一大早就來了,他低著頭在墓碑前站了很久。
他們說,他來時嗓子里連著發(fā)出一陣的怪聲,接著,混著一口濃痰,他把叼著的狗尾草吐在了地上,便頭也不回得走了。
我己經(jīng)很久沒有再見過志河。
駛過志河的家,再往前開一點,便是我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