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陸凜言,你的右掌神經斷裂,沒有治愈的可能,以后不能提任何重物。”
幾句話,就讓陸凜言的心沉到了谷底。
他緩緩抬起那只重新被包扎起來的手,努力控制著,想讓幾個指節并攏在一起,卻怎么也使不上力。
看見他這傷上加傷的動作,護士連忙上前制止,又苦口婆心告誡了一遍。
一字一句清清楚楚落在陸凜言耳邊,卻像是從外太空飄來的一樣,帶著不切實際的虛幻感。
他張開蒼白干燥的唇,恍恍惚惚地問了一句。
“那我還能開飛機嗎?”
“開飛機?你這情況玩手機都費勁,還是趁早改行吧。”
護士小聲嘟囔了幾句,換上新的藥品。
陸凜言眼底的光慢慢熄滅了,緩緩合上了眼。
一些暫時忘卻的記憶,如潮水般涌入腦海。
他想起了手廢掉前,發生的事了。
跑車,親吻,群毆,玫瑰花,和那些難聽的,卻發自真心的實話。
看著那些不斷閃回的畫面,他的嘴角咧開一抹笑。
帶著無盡的自嘲,和無邊的落寞。
在監護室這幾天,陸凜言再沒說過一句話。
他只是沉默地看著窗外慢慢盎然的綠意,連眼睛都很少眨動。
只有在有人推門而入時,他會聞聲回頭看一眼。
發現不是阮相宜之后,他就會收回視線,繼續發呆。
幾個兄弟從沒見過他這么萎靡不振的樣子,又不敢刺激他,只能陪坐在一邊。
等到搬到普通病房后,他看著齊聚一堂的親人朋友,依然沒從里面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,這才皺著眉問起來。
“相宜呢?”
聽到他這低沉喑啞的聲音,幾兄弟先是面露喜色,隨即又愣了,面面相覷起來。
是啊,老陸出了這么大的事,這都過去幾天了,怎么沒見到阮相宜的身影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