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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玲茫然搖了搖頭。
莊超英道:“以前高中部都是混日子的,老師們心散,學生們心更散,自從報紙上說十二月下旬舉行高考后,校領導好像有點重視高中了。”
黃玲道:“是啊,現在晚上都有人來找你問功課了,吵得咱家孩子沒地方做作業。”
國家10年沒舉行高考了,尤其是市面上幾乎買不到參考書,大多數人也壓根不知道怎么報名、怎么備考、怎么填志愿,莊超英是棉紡廠附中高中部的數學老師,理所當然成了咨詢中心。
兩個月內,莊家門庭若市,來請教問題、來抄教案的人絡繹不絕。
家里就一間房,生活被嚴重干擾,黃玲多少有點意見,但關系到考生們一輩子的前途,又都是同事熟人家的孩子,她只能反復勸慰自己:“忍忍,再忍忍,馬上就高考了,反正前后就兩個月。”
12月底,全國570萬14歲至32歲的考生步入考場。
莊超英在學校和家里連軸轉了兩個月,高考開考時,他由衷舒了一口氣,以為自己能輕松了。
這口氣剛舒出去,幾乎是同一時間,莊超英收到了教委的通知,因為他在高中任教多年,家庭出身好,又是黨員,他被市教育局選中參與本地區的隔離閱卷工作了。
莊超英接到通知時,不可置信兼頭暈目眩,他完全不敢相信他居然有資格做高考閱卷老師。
莊超英學歷只是中專,他自身沒有經歷過高考,本能地對“高考”這兩個字有敬畏之心,在校長把教育局的信箋交給他之前,他從不知道他本人和高考還能產生首接聯系。
校長問:“十年沒有高考了,工作步驟還有點亂,具體怎么閱卷還不清楚。
閱卷是要離家的,不知道要改多少卷子、要改多久,你和家里商量一下再回復我,如果有家庭困難,可以不去。”
莊超英攢著信箋,手心里沁出汗,他斬釘截鐵道:“去,我去。”
莊超英匆匆回家告訴黃玲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