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會跟你結婚的!你又窮又殘,除了一張臉以外,沒有一點優勢。你以為,我當初真的是看上了你這張臉?要不是知道你是方仲生的兒子,是未來的千行集團總裁,你以為我會放下身段主動去搭理你?”
秦卿大概是被逼到了絕境,才會親手撕開自己戴了許久的面具,將真相赤果果、血淋淋地呈現在姜功旭眼前。
我聽不見姜功旭的應答,不知道是他音量太小,還是壓根就沒有做聲。
秦卿的聲音很快又響起:“這周之內你要是不把那六百萬還給我,咱們倆就法庭見吧!”
病房的門開了,她踩著高跟鞋“噠噠噠”的走出來,引得不少人圍觀。
她雖沒怎么在熒幕上露面了,但好歹是個公眾人物,因而打扮和從前沒多少差別,依然是鴨舌帽、墨鏡、口罩的標配。
察覺到旁人的目光,她更是壓低了帽檐,將自己的一張臉藏好。
然而,除了完全不上網、不關注娛樂八卦的人,任誰聽了她剛才那一番話都能立刻猜出她的身份——即使不知道這間病房里躺著的是她的未婚夫姜功旭。
等她進了電梯,幾個病人家屬湊在一塊兒聊天:“剛才那個……是秦卿吧?”
“肯定是!”
“她說的那些話要是真的,那她這個人也太惡心了吧!”
“她本來就很惡心的好不好!你們沒看新聞嗎?不知道上過多少男人的床呢!簡直就是個‘公交車’!”
“真是可憐了姜功旭……”
“有什么可憐的?當初是他自己選擇要維護秦卿的,現在沒錢了被秦卿甩,不是意料之中的事情?”
我雖然很想繼續聽他們對這件事情品頭論足,可餛飩不等人——湯都快要干了。
我拎著餛飩,在很多人的注視下,略有些心虛地進了姜功旭的病房。
——也不知道我說自己是護工,有沒有人會相信。
姜功旭仍在陪護床上,姿勢卻由我走時的臥,改成了坐。
我假裝什么都沒有看到,放下餛飩后很自然地問他:“護士來給你量過體溫了嗎?”
姜功旭的表情淡淡的,看起來比我還要淡定,仿佛剛才秦卿在這里的一場大鬧只是我的幻覺。
“沒有?!彼f,“可能來過,但我還沒醒?!?/p>
于是我立刻叫了護士進來。
護士站里的值班護士全都是那場鬧劇的目擊者,因此小護士推著東西進來的時候笑容中透著尷尬,整個量體溫的過程和姜功旭沒有任何的眼神接觸。
“37度5,還有點低燒,再吊兩瓶水差不多就好了。你們稍等一下,我去配藥。”說完還不等我們反應,她就逃也似的推著車出去了。
小護士沒多久就回來,或許是因為緊張,一連扎了兩次都脫了針,姜功旭白皙的手背上立刻出現了一片青紫的痕跡。
我實在看不下去,走過去把她隔開。
“你要是不會打,就換你們護士長來。”
我的態度不算差,語氣也不兇,就是臉有點黑。
結果這小護士就被我給嚇哭了。
我簡直比竇娥還要冤。
“對不起!對不起!”她連連向我道歉。,content_nu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