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又去了廚房給我媽打下手,留姜功旭一個人在客廳看電視。
我媽趕我出去:“去陪陪人家姜功旭,我這兒不需要你。”
“姜功旭那么大個人了,哪兒還用得著我陪啊。”我不以為然。
“他不用陪是他的事,你要是不陪,就是咱們家禮數不到位。”我媽一臉的嚴肅。
她這把禮貌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性子也是沒法救了。
不過也幸虧這樣,才能不給姜功旭甩臉子。
我在沙發上坐下,姜功旭問我:“怎么出來了?”
“我媽讓我陪你坐會兒,免得你嫌我們招待不周。”我半開玩笑地回答。
“阿姨太客氣了。”姜功旭微皺著眉,像有幾分無奈,“她愿意邀請我過來,我就很感激了。”
“她一直都這樣,你又不是不知道。”我撇嘴。
姜功旭沉默了一瞬,又問:“叔叔今天也會過來嗎?”
“哪個叔叔?”我一下子沒反應過來。
姜功旭轉頭往廚房的方向看了一眼,壓低了音量說:“姚叔叔。”
——也就是我爸。
“哦哦哦!”我連忙點頭,“來的。說是下午過來,晚上一起吃飯。”
他一提起我爸,我就想起昨晚沒弄明白的那個“小手術”。
“你等一下,我給瞿耀打個電話。”
我沒有一刻耽擱地撥了瞿耀的號碼,結果——
“對不起,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。Sorry……”
“他怎么還關機呢?”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。
這種有急事想找人卻找不到的心情實在太難受了。
姜功旭卻十分冷靜:“可能在飛機上,你晚上再打試試。”
——哦,言良說了,瞿耀今天要帶父母去M國的。
那他這一飛,沒有十幾個小時到不了。
確確實實要等到晚上才能下飛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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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我們仨,我媽這一頓午飯做得很簡單。
“中午隨便吃點,下午我煲個雞湯,再把其他的食材處理了,晚上給你們做頓大餐。”她邊往姜功旭的碗里夾菜邊說。
我爸到得也挺早的。
我和我媽還在廚房里洗碗,門鈴就響了。
姜功旭過去開的門,之后又搖著輪椅過來通知我們:“楊叔叔到了。”
我連忙把我媽手里的洗碗布搶過來,推了她一把:“您快出去招待楊叔叔吧,剩下的碗我來洗。”
畢竟是她的同學,也是她親自邀請的客人,我媽沒有不出去招待我爸的理由。
她把手上的泡沫沖干凈,取下系在脖子上的圍裙,還扒拉了兩下頭發,才匆匆忙忙地往外走。
姜功旭擦著她的身子進來。
“阿姨的臉……好像紅了。”他輕笑著說。
“嘁。”我也笑,“她明明就對我爸有意思,還天天嘴硬不肯承認。”
“不過——”姜功旭忽然斂了笑,目露擔憂,“就算阿姨肯承認,叔叔應該也不會接受她。”
從我爸至今不愿意表明身份就可以看出,他很介意自己的身體狀況。
如果等不到合適的腎源的話,我們一家三口大概永遠都不會有真正團聚的一天。
想到這里,我的心又沉了下去,之前因節日而生出的喜悅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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