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故事合情合理,我找不到一點漏洞,只能選擇接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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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讓陳熙只送到小區門口,他偏要把車開進去,一直到了我們家樓下才停。
看他這個架勢,恐怕連我們住幾樓幾號都一清二楚。
“今天麻煩你了,再見!”我沒在他車上多耽擱,等車一挺穩,就推開了門。
然而我的腳還沒落地,一陣突兀的手機鈴聲就在車廂內響起。
——是陳熙的。
他看一眼號碼,蹙眉掛斷。
可沒過幾秒,音樂又再次響起。
他的大拇指在屏幕上劃了一下,隨即把手機貼在耳邊。
“張特助,這么晚了,有什么事嗎?”他的臉上寫滿了不耐煩,語氣卻是親切的。
“陳總,您來一趟舟山別墅吧。方總他……恐怕不行了。”
聽筒里男人的聲音伴隨著“滋啦啦”的電流聲一起泄露出來,讓陳熙的臉色大變。
“我知道了,馬上就過去。”他掛斷電話,扭過頭來對我和我媽說:“抱歉不能送你們上樓了,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解決。”
“好好好!”我媽忙說,“你快去忙吧!別管我們了!”
她急急忙忙地下了車,我跟她站在一起,看著那輛黑色的賓利很快消失在了無邊的黑暗之中。
如果我沒有聽錯的話,電話里,那個男人說“方總不行了”。
聯系起那天言良和瞿耀說的話,這個“方總”,想來想去,也只可能是方仲生了。
我給瞿耀發微信:“方仲生好像要不行了。”
瞿耀問:“你怎么知道?誰告訴你的?”
我忽然有點猶豫。
瞿耀一直對我耳提面命,讓我離陳熙遠一點。倘若讓他知道我今天跟陳熙一塊兒吃飯,肯定又少不了一頓叨叨。
但是……我又編不出什么好的理由。
于是我小心翼翼地打字:“我剛才聽見有人給陳熙打電話了。”
幸好瞿耀的注意力全都被“方仲生不行了”這件事吸引,并沒有對我為什么會和陳熙在一起這個問題進行追問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他只回了我這四個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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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,各大媒體的頭條全都是方仲生去世的新聞。
新聞配圖多是陳熙深夜趕往舟山別墅,表情沉重的照片。
媒體們紛紛在問:發生了這么大的事,姜功旭去哪兒了?
雖然姜功旭遭到了方仲生的“驅逐”、“流放”,但在外界眼中,他到底是方仲生唯一的兒子,方仲生去世這么大的事他都不露面,著實有些說不過去。
我不知道方仲生那邊的人有沒有主動跟姜功旭聯系,但我既然第一時間就把消息告訴了瞿耀,姜功旭應該也是知情的。
只是——
無論他選擇去送方仲生最后一程或是不去,我都能夠理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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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仲生去世后,眾人最為關心的無非是千行集團的歸屬問題。
盡管千行集團日漸式微,可瘦死的駱駝畢竟比馬大,這么一塊誘人的“肥肉”,沒有人不想要。
于是,各種各樣的傳言接踵而來。
有人說:方仲生就姜功旭這一個兒子,遺產肯定由他繼承。,content_nu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