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令:“讓地牢用盡一切手段,叫她開口。”
“是。”
侍從領命,戰戰兢兢弓著腰退下。
……一日后的夜,夜色己相當濃烈深刻,尖刀般的月灑下的光也凌厲刺骨。
一人微微彎腰,躡手躡腳提著盒子開了陰濕冰冷的地牢大門,輕手輕腳進去。
他進了來又急匆匆地輕腳奔跑起來,到了最盡頭的牢房,望見了里側的景象,心口一涼,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。
房內本應纖塵不染清冷矜貴的上仙此刻裙面血污比昨日還多,容色昳麗的此刻坐在床頭,她沒睡,眉宇比昨日多了病態,更蒼白虛弱,身子靠著墻頭,眼瞼低下,目光停在墻角的一堆塵土出神。
牢房燈很暗,可是看得很真切,她身上血跡翻涌滾滾,甚至有新出的嫣紅。
這落差委實太大,男子忍不住又哽咽出聲了:“上仙……”荼昳微微回神來,她撇頭看向來人,發覺是昨日那男子,他果然如言又冒著危險來了。
她略略頷首,瞧著他又泫然欲泣的模樣,只覺眉心和身上的傷一起疼起來。
“……當年那件事,我從未求回報,你不必涉險如此。”
她此次沒再往前,只坐著床頭,靜靜與他剖析:“如今人人只恨不得將我千刀萬剮換我服軟,你此時地雪中送炭,只會將你推向萬劫不復。”
男子有些發愣,他喉頭梗塞:“上仙……你離開吧,今后不必再來了。”
荼昳一雙手搭在腿上,衣袖將雙手全然蓋住,血跡猶如幾點紅梅,竟將她清冷的容色襯了幾分秾艷的味道。
男子欲言又止片刻,最終,只是輕輕垂下了頭:“宮中己下令,三日之內您若不交代,尊上和長老會拿您要挾極蕪仙宗,甚至殺了您,曝尸仙界。”
荼昳此時卻突然看來,她指尖輕顫,卻又即刻不動聲色平靜下來,胸口被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填滿。
她語氣松然極了,似乎只聽見一件微不足道的事,輕描淡寫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