頭像是要炸裂一般,痛感死死牽扯著無數根神經,硬是生生將蘇秋菊喚醒,她突然右腿一彈,猛地睜開了雙眼。
“啊!”
她不自覺地叫出了聲。
這是哪里?
怎么這么陌生,看了幾秒,蘇秋菊漸漸感覺熟悉起來。
眼前這左右兩扇的木棱子窗,從小到大她不知數過多少遍。
左右都是八行六列,各有西十八個小格子,無論橫著數豎著數,斜著數怎么都是九十六個格子。
不同的是,每年入冬前都要從外面糊一層窗戶紙。
剛糊上時雪白雪白的,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,到來年冬天前早己經變成了黃色,而且破破爛爛,大窟窿小眼子的。
窗戶紙就在記憶里、白與黃之間轉換了十幾個更替。
她又把目光轉向了旁邊的墻壁,烏黑發亮,整個墻面像是包了漿,都能照出人影,突然她看到了那個洞,沒錯,是她用小木棍摳的。
這就是她娘家的東套間無疑,也是她和二妹蘇曉晴的“閨房”。
蘇秋菊家在他們村并不是富戶,她爸身體不好,種地不多,手頭也不寬裕,孩子又多,在這缺吃少穿的年代,一家人吃了上頓沒下頓。
她家五個孩子,蘇秋菊最大,二十二歲,下邊隔兩歲一個,還有三個弟弟和一個最小的蘇曉晴,個個餓得面黃肌瘦,尤以蘇秋菊最烈。
但是他們家卻有五間青磚令全村人羨慕的青磚大瓦房,是她爺爺年輕時蓋的,分家時分給她家。
五間房子,正中間一間是堂屋兼廚房、貫通南北院子、存放一些簡單的東西,東西各有一方灶臺通到兩邊房間的火炕里,可以燒火做飯;堂屋左右分別是東屋和西屋,東屋住著蘇秋菊的父母,西屋住的是蘇秋菊的三個弟弟;而東屋的東墻上還開了一個門,里邊就是蘇秋菊和蘇曉晴姐妹倆住的東套間,這間房子有窗戶,但是門卻不能首通外面,要想出去,除了跳窗戶就得先經過父母的房間,才能從堂屋出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