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懷里揣了個小盒子:“起來啦?”
楚聞打量她棗色的夾衫石榴色的流蘇裙,展眉道:“姐姐愈發(fā)漂亮了。”
她柔柔一笑,將盒子塞到楚聞手里,烏杉木猶沾脂粉香。
“快回去洗漱。”
她將楚聞趕進屋子,自己也跟了進來,輕車熟路地給自己倒了盞茶。
楚聞將盒子擺上案幾,打了盆水來,花漿漱口,鮫綃凈面,整個人才算是真正醒了。
桃裙就在一旁吃著茶悠悠地看著,眉眼里是說不出的地久天長。
“姐姐?”
楚聞小聲喚道,“發(fā)呆吶?”
她回神看他一眼,撂下茶盞沖他招招手。
“過來,姐姐給你梳頭。”
楚聞乖乖坐到她身前,她拿出把自制的小木梳子先給他揉揉頭皮,捋捋發(fā)梢,叫他不要亂動。
桃裙姐姐的話楚聞無一不應的。
陽光溶溶泄泄,清風走走聽聽。
楚聞算是桃裙一手拉扯大的。
楚聞來探梅居時還是個才會跌跌撞撞走路的小娃娃,爹娘不在身邊,整日哭得涕淚縱橫,眼昏神亂,也沒個人伺候吃穿,不知該怎么活下去。
那時才三千歲不到的桃裙姐姐試探地進屋來,抱他在懷里有些無措地哄,嘴里唱著些不成調的童謠,漸漸地也要哭似的。
楚聞便不好意思再鬧,迷迷瞪地睜著哭疼的眼打量抱他的女孩子,端的是唇紅鬢青,桃花臉薄,柳葉眉長,嬌怯怯地,卻故作成熟鎮(zhèn)定地撫慰著懷里的小娃娃。
此后倍加照顧,和她自家妹妹一般親厚。
對此楚聞感激不己,待她更與別人不同。
她知道聞兒平日素不喜束發(fā),便只是梳順了,再在左右耳邊裝飾性地各扎個小辮兒。
楚聞這些年不大愿意蓄頭發(fā),始終保持齊頸長度,清清爽爽的,濯洗也方便。
扎完她小小一笑,道:“可靈動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