茶灌進(jìn)喉嚨,在椅子上僵坐了許久,她才覺得緩過氣來,便轉(zhuǎn)過頭,朝著一旁的香蓮說道:“香蓮,收拾一下,晚些家里要來客人。”
來客人?
樹倒猢猻散,老爺死后,家里哪還有什么客人?
香蓮雖然覺得奇怪,卻沒有多問,將手中的藥碗放到她手邊,輕聲道:“小姐,這是補(bǔ)血益氣、強(qiáng)身健體的藥膳,是夫人臨終前交代我定每日要熬給喝的。”
放在上輩子,這苦澀難以下咽的藥,她定是不愿喝的,可重活了一世,謝明月深深地明白,這副孱弱的身軀,日后只會不斷壞事,于是二話沒說,端起藥碗便一飲而盡。
香蓮見狀,頓時一臉欣慰,她家小姐終于懂事了,知道愛惜自己的身子了!
正如謝明月說的那樣,約摸半個時辰后,屋門再次被叩響。
有了謝譙的前車之鑒,香蓮頓時一臉警惕:“小姐,我去看看,你先在里屋不要出來。”
謝明月聞言,對她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,說道:“不必緊張,來的是貴人,去請他們進(jìn)來吧。”
于她而言,那人不僅是貴人,還是目前她能接觸到的唯一一個,能夠逆轉(zhuǎn)所有局勢的關(guān)鍵之人。
香蓮出去之后,謝明月站起身來,拿出了一套父親曾珍藏的嶄新茶具,又給燃著的紅泥小爐添上了一壺新茶。
做完這一切,屋外的腳步聲便由遠(yuǎn)及近,謝明月心跳頓時快了起來,藏在袖中的雙手也緊緊交握在一起,沁出了幾絲冷汗。
她很緊張,甚至有些無措。
因?yàn)樯弦皇厘e過的東西,充滿了未知的不確定性,她沒有經(jīng)歷過,是以不知道等待她的將會是什么樣的變數(shù)。
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,和屋外陰沉的天不同,入眼便是一張端莊秀麗的臉孔,歲月風(fēng)霜的侵蝕,也遮擋不住她無雙的姿容。
身姿窈窕,面容姣好,一襲雪色狐裘裹身,明明己年近西十,眼角眉梢卻都是少女般的恣意與明媚,那是未經(jīng)疾苦、受盡寵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