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等我緩一下?!狈獬幸孤曇艉茌p,呼吸吐在葉影影的耳畔。他赤著上身,她雖然還穿著裙子,可是全身都是濕漉漉的,這般的距離,讓葉影影清晰地感覺到了身旁男人的體溫,還有難以忽視的觸感。她微微蹙眉,很不習慣這樣的靠近。只是巖石洞穴太窄,她沒有避讓的空間。身旁的男人很重,壓得葉影影整個都無法動彈,兩人都沒再說話,安靜得只能聽到外面的海風和海浪聲。似乎過了一會兒,封承夜終于撐起來,道:“可以了?!比~影影應了聲,轉身,在逼仄的空間里,拿起布條要幫封承夜包扎?!坝至餮??!比~影影懊惱地說了聲,又重新給封承夜換了紗布。她凝視著他的傷口,或許是刺目的紅太晃眼,又令她想起一個多月前,自己被廢掉雙手時候的感覺。指尖不由輕輕落在封承夜傷口旁邊的肌膚上,聲音輕軟,帶著些許的顫音,在問他,卻更是透過他,問前世的自己:“是不是很疼?”她的指尖微涼,落在他后背的時候,封承夜突然想起了小時候淋雨,雨滴落在身上那一瞬的觸感。她語氣里心疼的意味太明顯,令他錯愕?;蛟S,女人都是天生有母性光環的,所以看到他的傷,她有些難過?正這么思索著,封承夜就看到了葉影影微紅的眼眶。她垂著長睫,讓他幾乎看不到情緒,只是,他就是覺得她的確是要哭的模樣。“我沒事,別擔心?!彼曇粢哺浟讼聛怼H~影影正拿著布條,抬起封承夜的左手臂,然后貼著他的肩,纏上傷口。聽到他說話,她抬起了一下眼睛,眸底還有幾分迷蒙。她甚至沒聽到他剛剛說了什么。她所有的思緒,都沉浸在那揮之不去的痛苦記憶里。她和爸爸在那個游輪上,毫無辦法,她的傷口沒人替她包扎,只能眼睜睜看著鮮血蔓延,再后就是無邊的火海將他們吞噬……葉影影替封承夜包扎好后,便轉過了身子。她沒再看他,整個人清冷又疏離,只是,這樣的拒人千里之外中,還透著一種莫名的壓抑。封承夜突然想抱抱她,可是,現在時間緊迫,對方隨時都可能找來。坐以待斃,從來都不是他的性格。他試著抬了抬左臂,發現每動一下,都痛得大腦皮層一陣眩暈。封承夜只能開口:“我的手表有信號定位功能,但是發射功能壞了,還沒來得及修。我的右邊口袋里有工具,你看看能不能修復?!比~影影訝然,她低頭看了封承夜的手表幾秒,斷然沒料到這款名表也是改裝過的。她剛將手表取下,封承夜就道:“我應該會修,但是我的左手不能動。”葉影影淡淡地應了聲‘嗯’,說罷,直接去摸封承夜的口袋。他的休閑西褲濕了,褲腿貼著肌膚,葉影影拿工具的時候,封承夜的肌肉不可避免地緊繃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