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些時日,蕭北聲都沒有到公司去。他一直把自己困在帝瀾苑,借酒消愁。他不明白,為什么蘇曼的起訴這么順利。他明明給法院方面施了壓。后來才知道,蕭老夫人給官方撐腰,讓官方公平裁決。連自己的奶奶都幫著蘇曼,拆散他們的姻緣。這件事,處處透著蹊蹺。但是他卻絲毫沒有頭緒。他有時候會自嘲地想,如果這件事,跟蘇曼無關,他也不會如現在一般,像個睜眼瞎,無能為力。帝瀾苑。偌大的空間里,死氣沉沉,昏暗一片。陶謹玫帶著洛顏,打開了大門。一進屋,陶謹玫就被里面濃重的酒味逼得皺起了眉。“大白天的,不拉簾子。還有這酒味兒,怎么這么重,是把酒窖搬到這兒來了嗎......”陶謹玫捏著鼻子,揮了揮面前的空氣,轉身去把簾子的電動開關摁開。厚重的窗簾緩緩沿著軌道展開,外面的陽光終于照射進來。偌大的客廳,終于亮堂了。這會兒,兩個人才看到坐在沙發上的蕭北聲。要說他是坐,可以說是癱著。“哎呀!你嚇死我了!你在這兒,怎么不吱聲?一聲不響的,突然看見個大活人,就是鬼進來都給你嚇死。”陶謹玫埋怨著。但是沙發上的蕭北聲沒有任何反應。他一動不動,眼神猶如一潭死水,那張俊臉像是好幾天沒有打理,下巴上冒出青色胡渣,頹唐之下,依稀能辨認出之前天之驕子的英俊。陶謹玫走過去,“北聲,小顏在門口摁門鈴,你沒聽到嗎?你怎么能讓她在門外等這么久?她可是病人。”蕭北聲沒有反應,目光直直地望著面前的虛空。“我在跟你說話!”陶謹玫提高了音量。蕭北聲終于有了點反應,緩緩地轉過頭,目光呆滯地轉了過來。“小顏身體不好,最近化療的療程剛剛結束,你就是這樣對待一個病人的?”蕭北聲說:“她身體不好,應該去醫院,而不是來我這兒。”“你......”陶謹玫還想指責,洛顏拉住了她,“陶阿姨,算了,我沒關系,是我自己要來,不應該怪北聲。”“那他也不該這樣對你,你的身體變成這樣,是為了誰?他該對你負責。”負責。負責。又是負責。蕭北聲眼神微暗。洛顏觀察到蕭北聲的臉色不對,趕緊對陶謹玫說,也是說給蕭北聲聽:“阿姨,別給北聲壓力,我做的事情,是我自己的意愿,從來沒想要什么回報。跟北聲無關。”“你聽到了?小顏多懂事,你自己呢?作為一個男人,一點擔當都沒有。”陶謹玫還在訓斥他。蕭北聲說:“說完了?說完了,你們就走吧。”“你真是......”陶謹玫看蕭北聲有些不耐煩,也不敢太跟他硬碰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