親手繡上去的。
當初繡帕子時,十個指頭扎滿了血窟窿,繡了月余才完工。
齊晏把帕子當成心頭寶,從來不舍得用。
可現在,楚裊裊只是說了句,白布纏在手上丑,他便拿出我親手繡的帕子,給她包扎傷口。
見我不言語,齊晏的視線掃了過來,帶上了些許失望,說道:「戰場上,你為何故意針對裊裊,你從前不是這樣的。」
「將軍府把你養大,是讓你為將安民,不是做那些陰私算計之事。」
陸璟堯贊同地點頭。
楚裊裊不聽軍令,私入戰場,我才命人綁了她。
我被暗箭射中,回頭想提醒齊晏和陸璟堯小心時,卻見他們已經護著楚裊裊離開了。
留我一個人在箭雨里廝殺。
沒想到在他們心里,我成了善妒的心機小人。
我努力壓住眼底的澀意。
這還是十八年來,他們第一次為了外人責怪我。
脊背上的舊傷隱隱發作,癢得鉆心。
記得十歲那年,我們在沙漠上被野狼圍困。
齊晏和陸璟堯吃了致幻的果子,渾身癱軟。
我拿著斷刀守在他們身前,跟四匹狼對峙了一天一夜。
我耗盡最后一絲氣力,剖開了狼肚子,取狼血,割狼肉,才帶他們活著走出了沙漠。
脊背上最深最丑的疤,就是那時落下的。
回到將軍府后,我昏迷了七日。
齊晏和陸璟堯在我的榻前發誓,今生非我不娶。
他們說,從今往后會用命護著我,不會再讓我受傷。
這些話,仿佛就在昨日,他們卻已經不記得了嗎?
齊晏目光發冷,讓我想起營地里冷入骨髓的夜。
身上的傷口包裹著砂礫,長好又潰爛,最后,只能把爛肉生生剜掉才能止血。
我做這些的時候,齊晏和陸璟堯,正輪番守在楚裊裊的營帳外。
只因她說,受了驚,夜里會夢魘,他們便把我丟在一邊自生自滅三日。
三日里,我沒有吃的也沒有喝的,渾渾噩噩地暈過去,再被身上的傷疼醒。
從始至終,守著我的只有一截殘燭。
那時我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