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旭白終于松開了手。
他踉蹌著后退了幾步,神色黯然,最終抬手行了個揖禮:“是我冒昧了。”
“我不會再來打擾你了。祝小姐……縱使年年不想見,也希望你如你的姓名,歲歲長平安。”
說完,他轉頭走出了門。
門扉緊跟著閉上,像是永遠地隔開了兩人。
祝長歲揉了揉發酸的眼睛,靠著門慢慢坐下來。
門的那一邊,謝旭白也沒有走,只是沉默地站著。
迎著初春的暖陽,他的眼角緩緩落下淚水。
謝旭白知道,早在他把宋淺淺帶進鎮南侯府的時候,他和祝長歲的結局就已經注定了。
他的長歲啊總是那么倔強,會丟掉壞了的東西,也會舍棄腐爛了的情誼。
謝旭白禁不住問自己,當時為什么不考慮這些呢?
當時為什么沒想過,祝長歲最終會離開呢?
是宋淺淺哭紅了的眼睛太可憐,還是他對自己太自信了呢?
一次抉擇,永失所愛。這世間之事,大抵都是如此無常。
……
楚鶴川早年便和家里鬧翻了。
受了傷,也是暫住祝府。
他發現,對藥理一竅不通的祝長歲在照顧病人方面還頗有天賦。
每日醒來,他都能看到窗邊的瓷瓶里插著新鮮的花。
下人送來的飯菜,也極其合他口味。
不知道是不是出于愧疚,祝長歲還一日三次地來看他,坐在他床邊嚴肅地問他:“今日心口還疼嗎?有沒有好些?”
“馬上就能下床了,別當我是個殘廢。”每日能看見她,楚鶴川是歡喜的。只是祝長歲這樣的如臨大敵,總是讓他頭疼。
祝小姐用嚴肅的目光盯著他許久,說:“我不信。”
楚鶴川:“……”
楚鶴川:“我想我需要提醒你,我是大夫,你不是。”
祝長歲被噎住了,半晌,輕哼了一聲。
楚鶴川又一陣頭疼:“好了,你不用這樣。我說過,一切都是我甘愿的。左右又沒有要了我的命,你何必呢?”
祝長歲這才正常了些。
她又道:“你這回立了功,陛下大加贊賞,楚伯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