緩緩抬眼，從前凌厲的眼睛里爬滿了血絲。
堂堂宋氏總裁，此刻狼狽得不像話。
開口時聲音帶著顫抖：“我不知道她是這樣的人，要不是我媽查她，我到現在還被她蒙在鼓里，網上的所有東西都是她發出來的，她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我和宋昊去婚禮.........”
“我知道的太晚了，對不起........之前三年，她還偽造過你媽媽的病歷和證明，所以我一直以為當初隱婚是你騙我，只是我需要一個傀儡幫我穩住家里，所以沒拆穿，對你的態度也不好，我.......”
“行了，不用說了。”
我輕聲打斷他的懺悔。
事已至此，說什么都沒有用了。
怪不得宋夫人聽說我要離婚的消息沒找我麻煩。
果然，能做當家主母都不簡單。
蘇雨涵那些伎倆在她面前根本不夠看。
從前沒影響到宋家，她睜一只眼閉一只眼。
現在事情眼看就要鬧大，她出手快準狠。
宋珩不甘心，執意開口解釋：
“之前她家水管漏水，天花板掉皮，鄰居騷擾，所有的一切全都是她自導自演的戲碼，我之前真的是被她騙了，我弟也是，你相信我，我以后都不可能再看她一眼了，我們別離婚，好嗎？”
“不可能，離婚是離定了，沒有緩和的余地。這三年里，在你看不見的地方，其實我給了這段感情無數次機會，給了自己無數次機會。”
可是一切都在媽媽去世那刻，徹底消失了。
宋珩無力地蹲了下去，頭重重埋進西裝褲里。
伸手挫敗地揉亂短發，嘴里一遍遍念著對不起。
我卻視而不見，自顧自地開口：
“何況我們的婚姻本來就是一場戲，沒有感情，現在你也不用跟我懺悔，當初的約定里，本來就沒有替我完成母親遺愿這一項。”
感情里人總是貪婪，得到了一點，就想要更多。
是我自己的貪念害媽媽死不瞑目。
他有錯，可我的錯更多。
我不能原諒自己，也不可能原諒他。
兩個人沉默半晌，我嘆口氣道：“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