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褚念。她接到了一通電話,說寧歲歲不見了,再三打聽,才找到這兒。寧歲歲眼淚都流干了。她甚至下意識擠出一個笑容:“抱歉,讓你擔心了。”褚念注意到身后的墓碑,眼圈倏然紅了,蹲下身,抱著她:“我送你回家。”“幫我一個忙。”寧歲歲張嘴,嗓音沙啞:“幫我選一塊最好的墓地,買下來。”她沒能治好黎瑜。也沒能見到他最后一面,她想給他找一塊好墓地。最好四面朝陽。黎瑜最喜歡陽光了。褚念心酸,扶著她從墓園離開,將寧歲歲帶回了自己的出租屋。寧歲歲昏昏欲睡。褚念猶豫再三,給薄零打了電話:“薄助理,歲歲和薄總是不是吵架了?”“褚念,以后別再打過來了。”薄零的聲音很冷,褚念被嚇了一跳:“那薄總——”“薄總以后和寧小姐再無關系。”電話被掛斷,褚念看著倒在床上的寧歲歲,想到了這陣子的傳聞。原來薄總要結婚了,這個消息是真的。褚念拉過被子,蓋在寧歲歲身上,伸手捏了捏她的眉心,隱約透著幾分心疼。褚念打聽了一個墓園,價格很高,一塊小小的墓地,要幾十萬。寧歲歲醒來,得知墓園的位置,點頭:“念念,謝謝。”“歲歲,要很多錢。”六十多萬。寧歲歲先前接了幾單大生意,存了不少錢,買下這塊墓地,綽綽有余。寧歲歲很快和墓園談妥,又找人將黎瑜遷過來,墓碑被掀開那一刻,寧歲歲只覺得一陣翻天覆地的眩暈。她不敢看,面色慘白,扶著一旁的樹木,吐得一塌糊涂。褚念扶著她,幫她拍背。遷到墓園,正是一個難得的好天氣,寧歲歲親手做了幾道菜,放在墓前,她用剩下的錢,買了另一塊墓地,打算等過段時間,將奶奶遷過來。“小瑜,等過些時候,奶奶就搬過來了,你和奶奶互相照顧,等等我。”褚念看著她迅速清瘦的身形,有些害怕:“歲歲,你不能放棄,你還有肚子里的孩子。”寧歲歲跪在地上,身子彎曲的像一只小蝦米,她貼在墓碑上,眼淚滾滾而落,嘴里念叨著小瑜。褚念不忍心再看,紅著眼打發了工人們離開。兩塊墓地,幾乎花光了寧歲歲的積蓄,她不在意錢,恨不得跟著他們一起去算了。太陽落山之際,寧歲歲如夢方醒,拿出柔濕紙擦拭墓碑,輕輕地摩挲著上面的照片,心痛如絞。褚念怕再待下去,會出事兒,幾乎是強迫性的將寧歲歲從墓園帶走。回到出租屋,褚念下了兩碗面,往寧歲歲碗里臥了兩個雞蛋,“歲歲,吃點東西吧。”寧歲歲神情呆滯,坐在沙發上,猶如一尊石像。寧歲歲回神,看著那一碗熱湯面,眼圈酸澀,卻哭不出來了:“謝謝。”她啞著嗓子:“念念,謝謝你。”這次的事情多虧了褚念,若不是褚念,她幾乎不知道該怎么熬下去。“沒關系。”褚念心疼得抱住她:“歲歲,一切都會過去,你要堅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