醫(yī)生小心翼翼的說道,“沒有截肢已經(jīng)是比較幸運的了,骨頭傷得很重,完全恢復(fù)的可能性很低,但是能不能站起來,現(xiàn)在還不好說,還是得看后續(xù)病人的情況……”韓正明臉色一沉,就知道會是這個模棱兩可的答案。去觀察兒子的反應(yīng)。韓啟雋沒有太大反應(yīng)。可他的心卻蒙上了一片黑暗的陰影。他還在愣愣的看著剛才夏如雪消失的方向,沒有收回目光。回放起當(dāng)時意外發(fā)生的時候,她那一聲撕心裂肺的聲音,她叫著他名字時的擔(dān)憂和緊張,原來沒有一點是因為愛和喜歡,而是一種害怕失去一個朋友,害怕小玲瓏失去父親。他以為這一次受傷,就算站不起來了殘廢了,她會照顧他,是一個打動她的好機會,怎么也想不到會是這個局面。她狠心絕情的離開了他。帶著他的女兒,也沒有絲毫的猶豫。她真的是一個鐵石心腸的女人。他好像墜入了深淵之中,怎么也爬不起來了。世界都是黑暗的,看不到一點陽光和希望了。這一次是真正的頹廢墮、落了。低頭看一眼自己受傷的那條腿。能不能站起來又有什么意義?她終究是不給他一次機會。“沒得救了。”韓正明看兒子陷入絕望愣住的樣子,失望的搖搖頭。“把他帶回韓家,請最好的骨科醫(yī)生來,無論用什么辦法,都要治好他。”他給了幾個保鏢命令,甩手就走。“我不會回去。”韓啟雋固執(zhí)道。回去韓家,被父親控制,他現(xiàn)在反抗的能力都沒有了,留在醫(yī)院里,想見她還有見到她的可能。韓正明深深呼吸一口氣,扭頭看一眼兒子,克制著脾氣,仔細(xì)的想了想,狠下心徹底斷掉兒子的念想才行。“不回也得回,你看看你現(xiàn)在都成了什么樣子?還以為是以前那樣,想怎么樣就怎么樣?”他被兒子固執(zhí)的態(tài)度氣得失控,一氣之下說出了傷人的話。看到兒子那受傷的表情,無奈又心疼。“帶回去。”再次命令幾個保鏢,邁著大步離開。幾個保鏢不敢違抗命令,一個最高的對著韓啟雋微微頷首,“少爺,得罪了,老爺也是為了你好,請不要責(zé)怪。”韓啟雋諷刺的冷笑一聲。任由著幾個保鏢推著他離開。出了醫(yī)院,抬頭看著天空。灰沉沉的,和他的心情一樣。夏如雪和小玲瓏從醫(yī)院出來后,去到了對面的公交站牌等公交,她看到韓啟雋被推著出來,韓啟雋收回看向天空的目光,看過來,對上了她的目光。隔著一條馬路,車輛不斷的開過。他一瞬不瞬的看著她,沒有說話,可是那個眼神仿佛向她控訴了很多。他的眼神很復(fù)雜,有受傷,絕望,悲傷,心痛。她看得心發(fā)堵,狠心收回目光不看,公交車來了,拉著小玲瓏上去。上到了公交車,沒有什么人,很多空座位,她牽著小玲瓏坐到中間靠著窗的兩個位置,小玲瓏坐在前面的位置,她坐在后面的位置。側(cè)眸看向車窗外面,刻意不讓韓啟雋看她。小玲瓏卻做不到,她不忍心看到自己爹地那么傷心的樣子,和夏如雪相反的方向看去,可是公交車司機很快就關(guān)上前后兩個門,發(fā)動車子離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