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行人趕至喬寧院子時(shí),喬寧正因被軟禁而哭鬧不休。
捕快率人包圍住院落,而被通知的喬天奇與喬夫人也匆忙趕來。
喬寧一見喬夫人,便哭的梨花帶雨:“母親,他們這是作甚?”
喬夫人安撫著喬寧,沒事二字方才出口,一衙役大聲道,“在這!”
眾人忙聞聲看去,只見院內(nèi)長著三棵夏臘梅,且因前幾日連著下雨,花泥泥濘作堆,的確十分容易踩到。
“平日負(fù)責(zé)養(yǎng)夏臘梅的是誰?”捕快問。
喬寧正依偎在喬夫人懷里哭哭啼啼,故意不搭理捕快的問題。
宋行知冷冷道,“如若不答便視作包庇罪犯,按照我朝律令,當(dāng)削發(fā)游街。”
喬寧這才一臉驚慌的答道,“是我的貼身丫鬟悅兒,她這兩日害了渴水癥,正在后院休息。”
話音剛落,捕快便領(lǐng)人包圍住后院,他領(lǐng)頭破門而入,映入眼簾的便是趴在地上的悅兒。
她面色慘白、雙唇干裂,但額上卻密密麻麻布滿汗珠,正是渴水癥發(fā)作模樣。
她見來人,不問緣由,哀求地抓住捕快褲腿:“水,求你給我喝水。”
空氣里彌散著一股莫名的香氣,喬蕎嗅了嗅,眸中掠過一絲詫異。
不等她開口,宋行知先開口:“鳳犀簪呢?”
悅兒視線躲閃:“我不知道......主家的寶貝,為何要問我一個(gè)下人?”
喬蕎的視線掃過屋子,最后將視線落在床邊的一雙布鞋上。
布鞋上布滿了泥巴,但仍難以遮掩住其被修剪過的痕跡。
喬蕎有意咳嗽了兩聲,叫宋行知可以借著她的視線看向那雙布鞋。
宋行知吩咐衙役拿來布鞋,問道,“這雙鞋明顯被你改小過,若是你自己的鞋,為何要修改這么多?”
悅兒虛弱道,“患了渴水癥后,我總是倍感乏力,這雙鞋做的時(shí)候出了錯(cuò),難道這也不行么?”
眼見并無其他證據(jù),一時(shí)間陷入僵局。
悅兒的汗越流越多,她雙眸深凹,整個(gè)人猶如僵尸的挺直脊背,大聲哀求道,“四小姐,水,快救救我,給我喝水——”
喬寧將半張臉都藏在喬夫人懷中,見此駭人模樣,忙催促身邊丫鬟:“快去給她倒水,別死在這屋里!”
丫鬟忙端來一碗清水,正欲喂到悅兒嘴邊時(shí),喬寧卻佯裝忽發(fā)昏厥,整個(gè)人無力地往一側(cè)倒去。
不偏不倚,恰好撞在了拿水的丫鬟身上。
水碗離手,摔碎在悅兒臉邊。可悅兒不顧水流在地,近乎瘋狂的將臉貼在地上舔著水。
而伴隨著她的這一動(dòng)作,她的衣襟微微敞開,莫名的香氣頓時(shí)變得更為濃郁。
宋行知吩咐道,“把她扶起來,外衫脫了。”
衙役雖是忌憚男女之別,可見宋行知臉色陰沉,也只得硬著頭皮扒開悅兒的外衫。
此時(shí)她還在為沒有喝夠水發(fā)瘋的大喊大叫,在衣衫脫落時(shí),她則露出極為驚恐的神色。
她中衣下擺露出一截紅繩,捕快扯下紅繩,在悅兒的哭喊聲中、眾人的視線下打開那只被悅兒貼身藏著的荷包。
里面是滿滿當(dāng)當(dāng)?shù)暮稚勰輧?nèi)的香氣正是源于這些粉末。
宋行知捻了一些粉末,搓揉時(shí),一些金粉隨之灑落。
宋行知陰鷙的眸刺在悅兒身上,問道,“鳳犀簪就這么被你磨成粉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