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下一秒,季換瀾就把眼底的氤氳逼退了,側了下腦袋:“沈熄,你居然喜歡有夫之婦?”沈熄:......也許是因為完全忘記了他們之間的關系,沈熄終于問出了從前一直都很想問的一個問題——“季換瀾,你這么多年,沒有因為太過直白的說話方式,而挨過打嗎?”沈熄滿臉的嚴肅認真,與濃烈的好奇。季換瀾險些咳到嗓子,“目前還沒有。”“我覺得很快就要有了,你注意些。”威脅。赤裸裸的威脅!沈熄仿佛打開了羞澀的布一樣,跟季換瀾一起上了高速:“為什么偏偏哪壺不開提哪壺?”季換瀾:“我就是感到驚奇。”沈熄給出了肯定的回答:“我不喜歡有夫之婦。我自己也覺得奇怪,但每次看到你,我總覺得我見過你。”季換瀾再次倒了杯酒,沒再繼續(xù)這個話題,而是跟沈熄碰了碰杯。大家都是聰明人,沈熄自然也不會再繼續(xù)糾結這個話題。但季換瀾發(fā)覺到了一點,因為沈熄從剛才那個話題結束后,看她的眼神居然一點都不遮掩了。明明當初他們在一起的時候,沈熄也沒這樣過啊,那是相當之含蓄委婉了,怎么現在那眼神,就跟要吃人的老虎一樣。兩人默默的吃著飯,沈熄也喝了半瓶紅酒,外面的夜色都降臨了人間。男人竟再一次打了直球:“季換瀾,你怎么想的?”季換瀾被這句話嚇得嗆著了。沈熄下意識的想要替她順順背,但沒敢動。直到季換瀾自己咳嗽完,她才靜了靜心神。“這事兒以后再說吧。”季換瀾回避了。她現在根本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,沒準過兩天沈熄就要把她開除了!沈熄給她倒了杯水:“你先喝點水。”“我明天有點事。”季換瀾順勢說了句。沈熄默了默,旋即點了點頭。他猜測應該是季換瀾要照顧她的丈夫,沈熄自然不能拒絕人家顧家的想法。這頓飯沒有吃太久,但季換瀾已經有點頭暈了,很久沒有這么肆無忌憚的喝幾杯酒,不需要考慮任何生意往來,人情世故,果然是開心的。“沈總,我送你?”季換瀾覺得自己應該最后一次這么叫他了,明天如果真的碰了面......怎么解釋呢?說了實話,他能不能一個激動又進了醫(yī)院?季換瀾不敢賭,她從前自詡多么堅強,可當一個人面對所有的時候,那種孤立無援的無助,和無處訴說的疲憊,真的讓她倍感崩潰。她怕了。害怕自己再一個人面對四面八方涌來的明槍暗箭。尤其那枚胸針的事,她還沒有查清楚具體是怎么回事,哪怕已經知道跟她的生母有關,可現如今她無權,根本無法與楊雪瓊抗衡。她需要等待,默默等待一個機會,才能徹底除掉那些有可能威脅到她的人。餐廳外。沈熄正準備被人扶著上車,就聽到了女人喚他的名字。“沈熄。”他回了頭。兩人隔著初春的最后一場雪,那雪輕輕柔柔,似是告別。“再見。”她很害怕明天沈熄知道了她欺騙他,他會動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