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過三巡,兩人喝了一大瓶紅酒,菜卻沒吃幾口。喝著喝著,季換瀾就見沈熄拿起一旁他帶來的檔案袋。他沒有打開,只是推到了季換瀾面前。“里面有個項目,算是我的賠罪。還有我名下一半的財產(chǎn),算是我給兒子的。我知道你不缺錢,但我作為父親,該給他留的總要留出來。”沈熄以有有的名義開口,季換瀾才不會拒絕。如果只是正常離婚談分割財產(chǎn),她是絕對不會要的。季換瀾的傲氣,沈熄很清楚。她有那個能力自己去獲取,完全不會考慮通過男人的手得到什么。說完后,沈熄沉默了會兒,他點了支煙。季換瀾沒有說話,只是靜靜地等著,她知道沈熄還有話要說。過了半天,沈熄終于開了口:“至于兒子撫養(yǎng)權(quán)的問題......”季換瀾唇微微抿了些,沉默不語。沈熄道:“我不爭。但是,我能不能正常看望他?”他很擔心季換瀾過后會不讓自己見孩子了,又或者如果季換瀾選擇去國外,那他看見孩子的可能性就更小了。“我從沒有想過斷絕有有跟你的來往。我們是我們,但你始終是他的父親。這一點,我無法干涉。”季換瀾很冷靜。聞言,沈熄深深地注視著她。好久好久,男人點了點頭,喉嚨微微滾動,“謝謝。”“客氣。”兩人再次碰杯后,這頓飯就吃完了。沈熄跟在季換瀾身后走的,兩人剛一出餐廳,居然就碰到了認識人。“沈總?”對方有些驚訝,隨后又熱情的跟季換瀾打招呼,“沈太太。”沈熄看了眼一旁的季換瀾,隨后很自然的走到她身旁,“嗯。您也來這里吃飯?”“對啊。二位這是用完餐了?”“正準備走。”沈熄很客氣:“您慢用。我們先走一步。”“好的好的。二位慢走。”對方還非親自送兩個人上了沈熄的車才走。季換瀾又不能當眾駁了沈熄的面子,只能陪著沈熄一起上了車。車上。沈熄打開一半窗戶,坐在那里沒有說話。季換瀾緩了口氣,確定那人已經(jīng)進入餐廳后,拉開車門準備下車。誰料,手腕被男人抓住了。季換瀾回頭。“還能有機會帶孩子一起出去玩,或者吃頓飯嗎?”季換瀾沒說話。沈熄閉了閉眼睛,重新睜開,仿佛有些艱難的說了四個字:“孩子還小。”這句話,幾乎一下子戳到了季換瀾的心。好像無論多么堅強的人,在面對孩子的時候,都會心軟,都會退讓。季換瀾點了點頭,“嗯。”她抽出手臂,“先走了。”明天他們還會再見,只不過是在民政局。告別之后的兩個人分別坐著兩輛車,去往不同的目的地。深夜的時候,沈熄找到了女兒的墓地,他坐在臺階上抽著煙,一旁的司機給他撐著傘。這雨來的突然,而且越來越大,傘都快被吹翻了。“沈總,您身體剛好一點,一旦發(fā)燒可撐不住啊。”司機勸說著。但沈熄毫無反應,雨水吹濕了他指縫間的香煙。他只是想感受一下女兒在這里的滋味。明明該待在這里的人,應該是自己才對。女兒還那么小,甚至還不會翻身......季換瀾的痛恨他能理解,這根本不怪她,錯全在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