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61公司周邊。
夕陽將361公司所在的辦公樓的影子拉得老長。
夢想公司的人事部科長趙志強整了整領帶，又看了眼腕上的精工表顯示的時間。
五點五十五分，距離361公司下班還有五分鐘。
這個下班的規律，是趙志強夢想公司提前讓人蹲點才知道的。
畢竟，挖人不可能在人家還在上班的時候，跑到別人公司里面去挖人。
“都準備好了嗎？”趙志強轉頭問身后的兩個年輕下屬。
他們三人站在辦公樓對面的小超市門口，喝著飲料嗑著瓜子，已經等了十多分鐘的時間了。
“科長，傳單都在這兒了。”
戴著黑框眼鏡的小王拍了拍肩膀上掛著的鼓鼓囊囊的公文包。
“薪資待遇、福利政策都印得清清楚楚。”
“科長，咱們這樣直接在人家公司門口堵人，挖人家墻角，會不會太...”年紀稍大的老李有些猶豫。
“太什么太？”趙志強吐出一口煙圈，不屑地說道：“現在這個時代，哪個私企公司不挖人？咱們公司的對頭，去年不就從聯想挖走了兩個工程師？”
“商場如戰場這句話你懂不懂啊，老李？不要老是拿著當初鐵飯碗的時代說事兒。”
“這就是個要把良心丟地上踩幾腳才能活下去的時代，懂了吧？”
三人一邊抽著煙，一邊閑聊地等待著。
一根煙的時間，轉眼即逝。
辦公樓前的人流漸漸多了起來，包括361公司在內，辦公樓十層高內的社畜們，都到點下班吃飯了。
趙志強丟掉剛好抽完的煙蒂，目光如鷹隼般盯著大樓出口。
夢想電腦成立三年，靠著組裝兼容機在市場上站穩了腳跟，但老板程志遠最近下了死命令——必須組建自己的軟件團隊，開發預裝系統。
“記住咱們人事部經理說的話，咱們的目的是挖361公司的游戲程序員。”趙志強低聲囑咐著：“程總說了，游戲最能體現硬件性能，咱們下一代主機要預裝自主研發的游戲。”
“361的那些軟件程序員，就不要去挖，挖來了也沒用。”
“是。”
“好的科長。”
老李和小王明白地點點頭。
結果，六點零三分了，也沒見361公司那些程序員出來。
這個年頭的程序員十分好確認。
頭發少的，還戴眼鏡的，黑眼圈的，無精打采，臉色比別人白的。
符合一項還可能不是，符合三項的話，基本上就沒跑了。
“科長，這怎么回事？都三分鐘過去了，難道那些程序員真的都不下班的嗎？”
年輕的小王有點急切地詢問。
趙志強鄙了他一眼，冷笑道：“小王，你還年輕，不知道社畜這兩個字是什么意思，改天你去組裝部逛一圈就明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