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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什么我剛才會發愣呢?
因為這老頭兒從前話就很少,跟誰都寡言少語的,只有罵我的時候能多蹦出幾個字。
雖然話少,但句句誅心。
有一次我跟別人鬧了別扭,他當著所有人面沖我喊:“那就是你的錯!”
還有一次我交了不該交的人,他走到我跟前吼一句:“你記住了!”
每次他都是說完我就走,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,留我一人獨自委屈,承受他冰冷的炮火。
但是最近他變得有些嘮叨,時常管著我的衣食住行,就像我的母親曾經管著我那樣。
早睡早起,早中晚飯。
我想,他大概是同情我失去雙親,又流離失所的境地吧。
在這個世界上,除了姑姑,他是我唯一的親人。
殊不知,我也是他唯一的親人。
起床洗過漱,侯先生又來看著我吃早飯。
他為我定的準則是:碗里不準留米,餐盤里不準剩菜。
說來也怪,這老頭兒是怎么知道我一頓能吃多少的呢?
用完早飯,侯先生又走到我跟前來,雙手自然垂在身體兩側,稍稍探著腦袋,像一個兢兢業業的下屬。
“一會兒跟我去見一個人。”
“誰啊?”
我問。
“現在跟我來。”
侯先生說完,又匆匆轉過身去,向前走幾步停下,回頭看我。
看他緊鎖的眉頭,我知道他又要生氣了。
顧不上別的,披上外套就出發。
路上,侯先生一言不發,領我走的路越來越偏僻,距離我們的零界也越來越遠。
我忍不住擔心,問道:“侯先生,我們要去哪啊?”
侯先生轉過頭,破天荒地對我笑了。
可能是不想讓我擔心,所以難得地露出了笑容。
“一會兒你就知道了。”
路上的霧氣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