族老向杏花村的村民宣揚了我的婚事。
當(dāng)晚,凌貫舟憑空出現(xiàn)。
他大手一揮衣袖,怒視我:“胡鬧!”
我不知他為何生氣,卻還是客氣地將包好的喜糖往前一遞。
“哥,吃糖。”
八年來,我從未喊過凌貫舟哥哥。
可那日他也言明了,自己只是我哥哥。
妹妹成婚,是該請哥哥吃糖的。
不僅如此,我還微微一笑,亮著眼睛對他說:“哥,我成婚那日,你和嫂嫂來杏花村代替爹娘,接受我與夫君的跪拜吧。”
夜里寒涼,稻花香伴著冷風(fēng)吹拂。
凌貫舟的白衣輕輕飄揚。
他冷著臉咬緊牙關(guān),從口中吐出一個沉重的“好”字。
再次消失,無影無蹤。
隔日,成衣店的繡娘來為我量制喜服。
我喊了個人去隔壁村尋嶼山,讓他將張大娘的尺寸帶來。
我沒了爹娘,他的娘以后便是我的娘。
空隙間,一陣桃花香自遠(yuǎn)處飄散而來。
片片花瓣化作一道人影。
白知曉踩著桃花朝我走來,聲音婉轉(zhuǎn),透露出一絲關(guān)心。
“阿芷,貫舟都同我說了。”
“成親之事豈非兒戲,你我同為女子,他讓我來勸勸你。”
我一怔,皺起眉頭淡淡開口。
“我的婚事是族老仔細(xì)挑選的,也合我心意。”
“嫂嫂和哥哥大可放心。”
她不依,非說我在賭氣。
“貫舟都同我說了,你是氣他五年未歸,又忽然與我有了婚約,可即便如此,你也不該如此隨意地將自己嫁出去,這不是讓貫舟平白無故為你憂心嗎?”
我摸著衣料的手頓了頓。
從前,我是氣他五年來連句消息都沒傳來。
也怨他拋下我未有一句解釋。
更恨他忽然有了婚約。
可那日,我冒著雨將莊稼里的糧食全部收回家時。
忽然不恨了。
我的愛就像種莊稼,天晴便是碩果累累。
若是遇上大旱饑荒,便是一無所獲,賠上所有。
那日我泡在浸滿姜汁的浴桶里,為他流光最后一次淚。
現(xiàn)在,